北方‘不灭灯’传人给他递了帖子,请他去帮忙了。
爷爷还在就好了,说不定他能知道为什么点龙笔没办法把你的身子画出来。”
“你爷爷走前什么都没告诉你?”
“没有,早说书房里有你这么一号人,我让毕文连这屋一起烧了。”
“……”
“开玩笑的。”
“不好笑。”
“不能把你从画卷中解放出来,对不起。”
“……你这小蠢货,猝不及防一言不合就道歉,你以为这样本君就会心软吗?真烦人。”
“嘿。”
说话之间,画卷中和画卷外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沉默,倒是难得不尴尬了。
两人一人托着下巴微微眯起眼撅着屁股趴在窗棱上,像是猫儿似的晒太阳;另外一人懒洋洋地靠坐在画卷中的松树枝头,一双漂亮的红眼望着画卷中一个角落,也不知道若有所思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画卷中的烛九阴突然“嗯”
了声,似乎有所闻般微微抬起头看向画卷外。
同时,从不远处张府大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将这份难得的静谧打破。
张子尧微微一愣,双眼睁开,直起身子,还没来得及闹明白门外那是怎么了,随即便看见小丫头春凤一脸慌张地跑了进来,那张稚嫩的包子脸上双眼通红,见了张子尧,就像是见了救命稻草:“少爷少爷!
不好啦!”
烛九阴惊讶道:“呀,你使唤的丫头也同你一样爱哭啊。”
不顾这画中赖皮龙的叹息,张子尧只管顺手将画卷卷起,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急死人的漫不经心模样,对扑过来的小丫头道:“怎么了春凤,外头怎的如此闹腾?”
“少爷少爷,出事了,”
春凤憋红了脸,“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子萧二少爷画的那幅《翠惊湖光》么?!”
翠惊湖光是什么?
张子尧被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大概是说那幅被吹上天堪比爷爷年轻时候《凤栖梧桐》的“翠鸟戏水图”
,想必眼下也是他二叔为了给画卖个好价钱,取了这么个洋不洋土不土的名字。
“记得,怎么了?”
“当初县官大老爷花了百两黄金从咱家求了这幅画去,为了给京城里的大官做寿,听说那人还是个王爷!
皇亲国戚!”
“说重点。”
“那画送出去的时候倒是风光无限!
结果哪晓得这才几天的功夫,那王爷偶然逛书房想要再看看这画儿,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的翠鸟不见了!
这才快马加鞭差人来问怎么回事,县官大老爷哪里知道怎么回事,这下子丢了里子又丢面子,怒不可遏,这会儿差人来围了咱们府!
非要讨个说法!
说、说、说……”
“说什么了?”
“说咱们哪怕是退了那画儿的钱都不成,要是不交代清楚,那可就是羞辱皇族的大罪!
是、是江湖骗子!
要拿少爷您去京城问罪呢!
我听那些人的口气,少爷您去了指不定还能不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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