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娇滴滴道,然后掀起眼皮子扫了眼张子尧他们空空如也的手上,又伏下身子,“众位不如带上把伞。”
张子尧莫名其妙,抬起头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道:“带伞作甚,沙漠里还会下雨——”
“一年总有那么一两次是会下雨的。”
那女子掩唇轻笑,“不带便不带吧,从这儿到胧真大人的庭院,时间应当刚刚好。”
张子尧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这女子在说什么,跟着她七拐八拐终于远远来到昨日那个庭院,当看见那伸出墙头的三角梅时,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方才的晴空万里变成乌云密布——
在张子尧他们踏入庭院的一瞬间,天边一阵闷雷响起,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下雨了。”
依旧还是身着白色狩衣,男子端坐于屋檐之下,廊道之上,他看着热热闹闹一步跳上廊道上躲雨的少年和两个孩子,唇角含笑道:“小僧托付前去接应的人没提醒诸位今日要下雨么?”
“提醒了,但是又说了什么时间刚刚好,索性作罢。”
张子尧拍拍身上的水珠,而后一脸神奇道,“胧真,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不仅能使唤精怪,还能占卜天气,是看星星还是看风云动向——”
有什么好稀奇的,本君闭眼天黑,睁眼天亮——烛九阴用口型对素廉道。
我动动笔水淹土埋,山崩地裂,也没见他多看一眼,你那算什么——素廉冷笑。
两个小鬼挤眉弄眼,张子尧却是一脸探究看着胧真,当真觉得有些新奇的模样——
“窥视风云气象,国家运程,并非小僧所能及。”
胧真笑容不变,“一切都是方才印你们来的那位长壁大人的功劳啊。”
“长壁大人?”
张子尧想了想,然后恍然,“喔,原来她也不是凡人么!”
“住在城主或者一国之主的都城里,身着十二单,偶尔是白发老妇,偶尔是美若天仙的妙龄女子,守护着主人的一方土地,每一年会出现在城主的面前告知其城池的命运,这就是长壁了。”
张子尧一脸长知识。
“子尧兄昨晚可还安好?”
胧真却话锋一变问。
张子尧被问得猝不及防,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脸噌地一下变红了,他连忙摆摆手道:“还成还成……”
在他身后两个小孩均是正襟危坐,一脸眼观鼻,鼻观心的严肃面瘫模样。
“是不好受吧?”
胧真理解似的勾勾唇,“众多附身各有各的不同,反应也有所不同,其中最难熬的,犬神便要算其中之一,就连小僧也曾因年幼之时尚不懂事,错碰师父严空法师的犬神契约纸后遭过很大的罪……”
“后来你是怎么解决的?”
“有个明明小僧当晚已经刻意躲避却还是要不信邪撞上来的倒霉蛋,”
胧真笑得神秘莫测,“便解决了。”
张子尧满脸放空想了想胧真说的话,然后那张本就有些红的脸顿时像是煮熟的番茄——
“那那那……那个人——”
“从此对于鬼神之物敬畏得多,当然也比以前更加厌恶这类实物……还因此染上了怕狗的坏毛病。”
张子尧舌头都打结了:“这么说来,那你现在是否每月满月也——”
说着忍不住想要去看胧真白色狩衣之下暴露出来的地方,脖子上,手腕上,耳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可惜没有。
“没有。
后来师父亲手替小僧拔秽,并罚小僧在祠堂思过三个月,”
胧真露出个很怀念的表情,“师父真是个严肃又苛刻的人,但是对于拔秽的手法,他却做得干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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