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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昏沉,但他没有醉,相反地,异常清醒。
一直到电梯到达,都没再开口。
短暂的空白后,“叮”
一声,电梯到了。
钟亭步入轿厢,在电梯即将运行时,她正视着前方的他,忽然冷冷笑了下,“别后悔。”
下一秒,机器运转发出细微声响,金属梯门向中间合拢,缓慢遮住男人空无一物的双眼。
钟亭在深夜中回到自己家。
方真云的东西还在,人没了踪影。
这夜,靠在沙发上,她望着落地灯的光,彻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钟沁打她电话,约她去附近的咖啡馆。
钟亭全无心思,钟沁在电话里说,“钟亭,你必须来。”
自己的妹妹很少用这种语气。
“必须”
这个词的背后似有千言万语,她不得不去。
下午,钟亭一进店就看见了自己的妹妹。
外套搭在椅子背上,钟沁身上是一件修身的蓝色半高领羊绒衫,她坐在阳光充沛的窗边位置,头发在后脑勺绑成一小弯低马尾。
看见钟亭进来,钟沁没有举手,也没有示意,只是用眼睛看着她一步步走来。
这道目光中所携带的陌生审视令钟亭在坐下前感到瞬间迷惑。
她脱下大衣,在褐色沙发上落座。
“我帮你点了一杯蓝山。”
钟亭点头。
“昨晚睡得不好?看起来面色不好。”
服务员端来咖啡,钟亭随意搅拌两下,抿一口,笑了下,“还不错。”
“是什么还不错?是睡得不错,还是咖啡不错?”
放下杯子,钟亭收敛起唇边的淡淡笑意,看着她,“到底怎么了,说话带着刺。
说吧。”
钟沁盯着她看了很久,用手指拨弄果汁里的吸管,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下,“你问我怎么了,是我想问问你,你怎么了。”
“今天一早爸妈把我叫回去,跟我聊了两个多小时。”
她抬起眼,看向自己的胞姐,“他们两个一夜没睡,要我给你带句话。
他们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爱你,支持你。”
钟亭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怔住的脸被阳光照得苍白。
“什么意思?”
“昨天,有个女孩子去找他们,她说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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