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咬住下唇,问:“沈寒山,你不困么?”
她头一次,催他。
沈寒山轻咳一声,小心摩挲被褥,寻了个空地儿,躺到苏芷身侧。
濛濛夜雾中,他握住了苏芷的手:“手上茧子这样糙,你当初习武,该是吃了很多苦吧?”
沈寒山很早以前就想对苏芷说这句话了,奈何她对他心存芥蒂,从不识他好意。
“也没有多吃苦,不过……舞刀弄枪,疼还是很疼的。”
她也会在沈寒山面前示弱了,她不必做坚不可摧的武臣。
苏芷如今明白了,真正情投意合的两个人,是可以互.舔伤口的。
她胸腔似有暖流涌起,心旌摇曳。
特别是掌心,也沁出了一层层热汗。
有点闷,有些热。
她总觉得气氛胶着,想要破这个局。
于是,苏芷难得主动,借月色,打量沈寒山——明明夜色浓密,掩去郎君万千风华,可仅剩下的几分俊美姿容,也足以令人心神恍惚。
迷醉间,沈寒山情不自禁吻上她。
先是蜻蜓点水的一下,自唇瓣、颈侧、再是衣下鼓囊之处。
他变得很坏,刻意咬人,雕琢着樱桃,以舌尖绕梗儿,纠缠着白丘,似要把樱桃核子吞、吐出去。
怎像是要吃人!
不适,千万分不适。
苏芷的温情不过一瞬,转瞬间便被郎君的热.潮冲垮。
她又开始埋怨他了。
诸事不顺的时候,总想找个由头发火。
谁让她这样无措、这样难堪呢?这一切,都是拜沈寒山所赐!
偏偏他还要闹她,抓着她不放。
明明雕刻番号需用墨迹,沈寒山非要用一棍烙铁,那岩浆似的热、流不止,沿着番号开疆拓土,印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
再往里钻一点,碾压入皮肉,又凿出一个山峡小洞。
寒洞嵌入烙铁,两相融合,不知谁嵌着谁,谁箍着谁,一时进退两难。
沈寒山闷出一额的汗,他温声哄:“芷芷,莫慌,松开。”
声音发着颤,满是隐忍。
他比她好不了多少。
“沈寒山,我不会。”
苏芷第一次承认自己愚钝。
她倒是想精通此道,可她不得要领,哪哪儿都没做对。
苏芷后悔了,她哪里知道这事儿还能这般磨人。
一着急,绞杀得更紧,她愈发慌了。
沈寒山被她刁难得没了法子,只能低头诱她。
吻她、引她、劝她,诸般技艺施展,总算得偿所愿。
苏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知了趣儿,她总算紧赶慢赶追上沈寒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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