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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霰面色沉静,闭着眼睛说:“过几日,我想先离开西海。”
霍松声调弄林霰的熏香,擦火时一簇流光从眼前闪过:“回长陵吗?”
“嗯,我要先回去办些事情。”
林霰说。
霍松声没有细问:“我可能要多逗留些时日,西海上的航道还没有踪影,我明日便要去图岛。”
“好。”
林霰想了想,“那封文书上的内容……”
霍松声虽然看不懂字,但从那天林霰的反应,以及之后来的那些刺客,大概也猜出几分。
他说:“下次见面,你说给我听。”
林霰的睫毛颤动几下,像是想要睁开眼睛。
霍松声手又遮过去:“嘘,不许睁眼。”
他手上有残留的香味,淡淡的,林霰吸了吸鼻子。
霍松声笑了声:“很喜欢熏香?”
林霰:“嗯。”
霍松声说:“下次送你熏香玩。”
他们说着下次,好像下次见面就在咫尺可见的将来。
可霍松声知道,这次回长陵,他怕是呆不久了。
西海战事平定,林霰必然会被封官授权,新的力量已经生成,他必须要回溯望原了。
林霰又何尝不知。
他安静了片刻,对霍松声说:“将军与我说说溯望原吧。”
霍松声缓缓趴下去,脸冲着林霰的脸,说话仿佛贴在他耳边:“溯望原啊……”
霍松声难得温和,他向林霰讲述着溯望原,唯恐惊了他一场旖旎的梦。
“溯望原有全大历最蓝的天,最广阔的草场,那里山连着山,雄鹰自由的在山间飞翔,骏马肆意的在草原奔跑。
牧民们养了许多牛羊,挤了奶便要往军营送,等肉长熟了便宰来吃掉,整只整只地烤,香飘四里。”
林霰脸上挂着浅淡地笑:“那一定很美。”
“草原上的漠北汉子个个都比汉人壮,军营里每年办射箭和摔跤比赛,靖北军总给我丢脸,比不过人家。”
“将军的骑射也比不过吗?”
霍松声诚实地说:“比不过,我射箭不行,想来是幼时贪玩,没有练好。”
林霰很会为霍松声找借口:“将军不是生在漠北,也说得过去。”
“不过骑马没人比得过我,我有一匹赤兔马,是草原上的霸主,驯服它我用了整整半年,后来我给它起名‘乘风’,它跟着我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
林霰想象着霍松声骑马的样子,不禁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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