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威胁刘云!
若刘云不肯好生办事,他也有千万种法子?折腾死刘云!
别看他如今修身?养性,可?本?质上还是一派兵匪气儿。
煞气不这样重,又如何能镇压住底下的将士呢?在战场上,刀剑无眼,不是几句礼数教条就?能化险为夷的。
老阉党,国难在前,还玩官场上的那一套花活儿,真想弄死他。
谢安平手里的刀起又落,最终还是按住了杀心?。
刘云怎不知谢安平是蓄意教训他呢?只要他没死,留口气儿就?行,还不是任人捏扁搓圆?不行,他和谢家这个疯子?说不清楚的,他不能犯在谢安平手里。
于是,刘云率先服了软,笑道:“不就?是同官家说军情险恶吗?打?战又不是抛谷子?种地,自然一朝一夕变幻莫测,是该及时上报天听的。
咱家今日就?上书官家,节帅稍待!”
听得这话?,谢安平满意了。
他松了手,似笑非笑看了刘云一眼:“哦,刘大监既有要事在身?,本?帅也就?不强求你同往战场了。
改日得闲,再邀您一同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毕竟,这才是男儿家的爱国血性不是吗?”
此言一出,刘云面?上青一色白一色的。
他没了子?孙根,就?连嗓音都尖尖细细,没半点男子?气概。
这厮是在嘲讽他!
他竟敢……刘云深吸一口气,假笑着送几位离开府邸。
待府门阖上,他面?上立马沉寂下来,对手下干儿子?发话?:“清点一番方才见过这一幕的奴仆,把他们的招子?全给?咱家挖了!
你也小心?些,若办事不当,咱家连你一并处置。”
“不敢不敢,儿子?全听干爹吩咐。”
跟着来藩镇的侍人吓得跪地,战战兢兢,连头都不敢抬了。
他自然知道要把这些人都杀了给?干爹解气,否则落地的,定?是他的项上人头。
今日之辱,刘云铭记于心?。
他斟茶,好脾气地笑了声:“十年风水轮流转,您且等着咱家的后招。
咱家不才,虽是小谋小略,也能给?节帅亮一手,什么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呐!”
……
谢安平回了住所,昨夜他们遭到北狄最大的阿格塔部落的突袭,阿格塔骑兵来势汹汹,特地趁夜半攻打?藩镇。
来的人太?多了,用了上千火箭与滚石都难能抵抗,还是他领了七百人从?敌军后方包抄,斩断他们后方援军,这才堪堪逼退游牧蛮夷。
听闻还有小部落要投奔阿格塔,一同攻打?平阳镇。
届时,敌军人数众多,不知死伤还要多少。
得想个法子?同其他藩镇军道借兵,总不能让人进藩镇屠了城,天家那边看到血战晓得厉害以?后,才逼都城那边下令调遣府兵增援。
虽说这招不乏是个好点子?,既解气,又能敲打?天子?一回。
只是谢安平刚揽了一批镇上的壮丁入伍了,他同人家爹娘信誓旦旦许诺过,会护好一兵一卒的性命,他不能言而无信,也不可?将他们的命视如草芥。
“可?恨。”
偏生生灵涂炭的时候,还要玩弄权术!
天家真是疯了。
谢安平已一夜不曾闭眼,今日了却一桩心?事,他本?想休憩一两个时辰。
怎料还没等他睡下,谢贺忽然背着荆条跪到谢安平的身?前:“谢将军,阿贺是来负荆请罪的。”
“请罪?若是为了刘云一事……”
谢安平以?为他是为了顶撞刘云一事,正要出声饶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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