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感觉到有一种特别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流动起来。
这药丸叫心麝,传说产自东海之外的长洲,是用雌性赤鱬的鱼胶所炼而成,具有一种特殊的芳香之气,男子闻过之后,会有情动之感。
这是陈兰歆离宫之时,母后给她的,本意是让她用在驸马身上。
听母后说,当年她便是靠了这个,惹得父皇对她动情,一宠便是二十多年。
她拿了这心麝之药,却还没来得及用,那驸马便一命呜呼了。
原以为这药要被束之高阁了,没想到今日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她抬起眼,偷偷察看着明隐的神色,见他面色倒还平静。
也是,这心麝毕竟不是媚药,不可能这么快便有效果的,要有耐心慢慢来。
于是,她对着明隐微笑着问道:“明隐师父,我们今天学什么?”
明隐抬起头,看见她一脸温柔的笑意,唇边两个浅浅的梨涡,心头不禁微微一荡。
他从小在寺庙长大,从未与女子如此近的相处过,而且,还是如此美貌动人的女子。
他赶紧低下头来,眼中紧紧盯着手中的经书,问道:“公主,以前从未学过佛经吗?”
“我年少时也曾帮着母后抄过一些佛经,不过,我只管写字,没看写得什么内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笑意盈盈,声如莺语。
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女子淡淡的幽香,他更不敢抬起头来,闷声说道:“那,我们就从心经开始学起吧。”
“明隐师父,学这个有什么讲究吗?”
陈兰歆那一对眸子,如同湖水般澄清明亮。
“嗯,这个,可以让人平静淡泊,也可以让公主从悲痛中走出来。”
明隐回答道。
其实,他觉得此时急需诵念心经,让心境平静下来的,是自己。
虽说他也见曾过漂亮的女客,但那时远远一瞥,他心静如水,心中毫无一丝涟漪。
没想到今日与庆阳公主相对而坐,心里却像有数不清的小鱼在不停地在跃动一般,激起波澜无数。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心头这般,是那心麝之药捣的鬼,只道是自己定力修为不够。
所以,他想用心经让自己平静下来。
听到明隐说,念这心经可以让自己走出悲痛,陈兰歆轻轻摆了摆手,说道:“那我用不着。
那个所谓的驸马我都没见几面,到如今,他长什么样儿我都不记得了,何来悲痛之说?要不是父皇为了安抚他家命我前来云恩寺,我才不想为他做这劳什子法事呢。”
听了陈兰歆的话,明隐愣了愣,顿了半晌,他才说道:“嗯,这个,公主,其实,你这样想,便说明你心头还是有些不满,有怨恨,也可以用心经化解心中的戾气。”
陈兰歆笑了笑,说道:“我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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