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他爱,莫过于欣赏弱小者死亡面前万状惊恐模样,懦弱,结果只有一个,死。
如今苗疆,却正是如此。
大石鼎内香终年不灭地燃烧着,烛渊缓步走出了神殿,烟雾他身后勾勒出不知名形状,似是呻吟灵魂。
连绵起伏圣山某一处林木葱茏山腰,一幢吊脚楼隐于层层叠叠树影后,让人极难发现这个地方还有人居所。
走近了,能看到二楼窗户正映着轻微火光,拾梯而上,进入二楼屋子,可见屋内摆设简单,一张竹床,一张四角竹桌,两张竹椅,临窗处摆放一台机杼,窗台上摆放着一盏豆油灯,还未进屋便能听到机杼声。
“朵西姑娘真是好兴致,这么大晚上不歇着还织布。”
烛渊踏进屋子,面容淡淡地说着,仿佛进入自家一般,径自走向桌旁竹椅,而后慢悠悠地坐了下来,欣赏似看着窗前机杼,赞道,“布诺对朵西姑娘还是如从前那般好,还给朵西姑娘弄了台机杼来。”
烛渊出现让正机杼前穿梭织布朵西生生惊住,手中梭子落地,连忙站起身,对着烛渊将身子躬得低低,声音有些颤抖:“朵西见过祭司大人。”
大祭司如何会来?朵西将自己双手紧紧揪一起,虽然知道大祭司不会杀她,可让她面对大祭司,她依旧控制不住地害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龙誉。
莫不成是阿誉又闯了大祸?
“朵西姑娘害怕见到我么?我长得很骇人么?”
烛渊看着朵西微微颤抖肩,再看向她身后机杼上未织完布,玩味道,“我倒还不知道朵西姑娘还有一双织布巧手,不知朵西姑娘这布是织给谁人?”
朵西稳了稳心神,恭敬地答道:“回祭司大人,布是织给小女阿誉。”
“呵……”
朵西话还未说完,烛渊便冷冷笑出了声,“朵西姑娘何苦多此一举呢,你认为就算你织好了布,能交到她手里么?”
朵西突然紧咬下唇,跪到了地上,“朵西没有想过要见阿誉,请大祭司不要伤害阿誉。”
“我当然不会伤害她。”
烛渊冷冷地盯着跪地上朵西,勾唇冷笑,“这,朵西姑娘不是知道得清楚么?”
朵西惊愕地抬头,触及到烛渊寒不胜寒眼神时又迅速低下了头,眼底满是惧意,连忙道:“朵西不知道祭司大人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
烛渊用手指轻轻扣着手边桌子,掺着寒意声音让朵西心底惶恐一层一层不断往上漫,“朵西姑娘,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么?”
“祭司大人……朵西,确实不知大人话所为何意。”
朵西说着,将头扣到了地上。
烛渊冷笑着站起身,慢慢往朵西走去,居高临下地反问,“既然不知我话所为何意,那为何要向我下跪磕头?”
“不过朵西姑娘不说也无妨,我来这儿本也不是要问你此事。”
烛渊看了一眼朵西身后机杼,便往机杼移步,“我来此目,是为了告诉朵西姑娘一件事。”
“你好女儿,被圣蝎选中了。”
烛渊嘴角一勾,食指一弯,只听“嘭”
一声,他面前机杼如被肢解了一般轰然散落了一地,那未织完布就耷拉其中,棉线乱晃。
朵西身体猛然一震,双眸瞬间睁大,阿誉被圣蝎选中了!
?这……怎么可能!
?
“呵呵,朵西姑娘惊讶么?”
烛渊食指再一勾,那色彩鲜艳未成品之布便变得七零八碎,眸中笑意甚,寒意也甚,“连我都觉得惊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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