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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谢夫人对穆家愤怒的指控,谢相并没生气,反是对穆家很认同地点点头,问地上仍跪着的爱孙:“为了穆家的小姐,你可愿意下场考取童生?”
谢嘉靖目光坚定,点头:“孙儿愿意!”
谢相十分欣慰,摸着自己那一大把雪白胡子,道:“不过你这学问,估摸着明年的恩科是没指望了。
我们谢家人一向求稳,你还是参加三年后的童子试罢。”
听爷爷这样一说,谢嘉靖急了,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成不成!
穆侯小姐人这般好,万一明年被人定走了怎么办?!
孙儿明年就要下场!”
谢夫人被儿子这鬼迷心窍一般的模样气得半死,也顾不上家公在场了,瘫在椅子上让丫鬟抚着心口顺气。
谢嘉靖说得坚决,谢相略一沉吟,道:“明年下场也无不可。
只不过这一年里头,你得闻鸡而起,悬梁刺股,苦读才成……这些苦你可受得?”
谢嘉靖插秧似地铿铿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孙儿!
受得!”
谢家祖孙两个一说好,谢相就替孙儿向皇上递了折子,请辞太子伴读,归家温书,准备来年的童子试。
臣民好读书,皇帝深感欣慰,准了。
这一来二去的,穆锦程学堂上一起捣蛋的小伙伴,又少了一人。
越奕祺去了贵州,谢嘉靖退学,小表弟海松傻愣傻愣的说不到一块儿,眼下穆锦程就只剩下了刘谨这个玩伴。
可是……
刘谨最近也很不对劲啊!
!
吃饭的时候,穆锦程再一次被刘谨看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推了推他手上已经稀稀拉拉洒了大半汤水的汤勺,道:“太子你最近是怎么了!
怎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被穆锦程这样一推,刘谨是猛然醒悟一番,讷讷地应了一声,也没说什么,把勺子往碗里一放,站起来道:“我吃饱了。”
穆锦程看着刘谨那还剩了大半碗的米饭,默默地省略号了。
——太子殿下,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呢,减什么肥啊!
谁知刘谨吃饭不用心,上课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神游天外。
要不是穆锦程为他把风,估计要被太傅抓上好几次现场,处罚个痛快。
看着刘谨这样,穆锦程很是为他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