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在前面领头,草皮头第二,白大褂在我后面,明明空间开阔,我们却像葫芦串似的下意识地保持队形走。
我脑子里不停想着这是要去翻死人墓,倒斗的事九死一生,天知道老子会不会在这里加入陪葬行列。
看起来白大褂他们应该来过一次,但也不能避免突发状况,譬如刚才的洪流,谁在那种情况下都只有听天由命的份。
但是在这些人里,只有我是门外汉,毫无经验,没有半点自保能力,生存概率显然最小。
越想越觉得自己很难活着出去,身上冷汗热汗混杂在一起,浑浑噩噩的只觉这是要往阴间走。
前面草皮头忽然小声说:“小哥,你别老拽着我衣服啊。”
张睿嘘了一声,让我们别说话。
我也小声说:“我没拽着你衣服。”
我一只手拿着手电,一只手捏成拳头,哪来第三只手?
草皮头纳闷:“那是谁在扯我衣服啊?”
我一怔,两腿僵住,不敢动了。
“喂,兄弟,”
我说,“你后面是我,老白在我后面,张小哥在你前面,我们之间……”
“老白是谁?”
草皮头和白大褂惊乍,一同吸了口气。
我道:“……就是老榛。”
他们发出嘘叹声。
我往身后看去,白大褂确实跟在我后面。
在这种鬼地方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科学精神已经在我脑子里不复存在,反而是那些鬼怪故事逐一的冒出来。
老子虽然是唯物主义,这会儿却也深信那些邪门的东西。
我不敢拿手电筒去照,怕照出事情来。
这时候,白大褂推开我,举起枪杆子就往黑暗虚空里一个点射,干脆利落。
我心说,大哥,你能不能别不合时宜地耍帅!
万一草皮头被你打穿个窟窿怎么办,人命关天啊,兄弟!
白大褂嘴角一斜,扯出个痞子笑容:“哼,别怕,它死了。”
第2.
张睿眨眼就已到了我们跟前,往草皮头脚下一照。
地上躺着一具溃烂的尸体,皮肤呈青紫色,头被白大褂近距离下打烂了,它的一只手还挂在草皮头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