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倒是真好。”
今夏叹道。
“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便告诉了老爷。
老爷告诉他,已有别家公子要娶我,让他死了这份心。
谁知,次日他便带了银两过来,我自是不能嫁他,便狠狠心回绝了他。
谁知那夜……那夜他就悬梁自尽了。”
今夏心中已有了点底,周显已次日便带了银子,显然不是家中卖地所得,这银子很可能就是修河款的一部分。
可她想不明白的是,修河款足足有十万两,剩下的银子究竟去哪里了?
“你们俩的窗子……”
她试探问道。
翟兰叶未料到她连此事都知晓了:“是啊,从我的小楼就能看见他所住之处,若是用望远筒,看得更加清晰。
他那时公务繁忙,要去河堤勘察,无法日日相见,我们便时常在窗口遥遥相对。”
“所以那夜,他是故意开窗,让你看见他悬梁自尽?”
“我……我也未料到他竟会……”
翟兰叶复用手绞住心口处的衣裳,颦眉垂泪,“是我错了,他恨我原是应该的。”
“你对他……他坟边有个香袋,是你的?”
“连香袋你们都找到了!”
翟兰叶对于办案手法并不熟悉,显得很讶异,“是我的。
自从那夜……就是周大人死后……我总是做噩梦见着他,后来老嬷嬷说是他在惦记我,让我剪一缕头发埋到他坟边,也许他就安心了。”
“香袋和周大人身上衣裳的针脚出自同一个人,”
今夏已愈发明白,“不是你?”
“不是,是我屋里的老嬷嬷,”
翟兰叶难堪道,“那衣裳……周大人以为是我缝制的。”
今夏不知道该说什么,翟兰叶弃了周显已,自己转而又被人弃了,周显已悬梁自尽了,她自己也投河……
天蒙蒙亮时,杨岳回来,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今夏已将翟兰叶做男子打扮,随着杨岳一块儿将她送上船。
见船头站的是阿锐,今夏也放心许多,心下暗暗钦佩上官曦做事稳妥,只是不解阿锐看她时为何目光凶狠。
“上官堂主说姑苏那边有个绣场,她去了可以当绣娘,只是会累些,日子也清苦,不知她过不过得惯。”
杨岳看着翟兰叶钻进船舱。
“等风声过了,你可以逮个空去瞧她。”
今夏看着船稳稳驶开,“乘夜航船,夜里上船,天亮就到了。”
杨岳什么都没说,只看着船慢慢消失在眼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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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