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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哥寒凉的视线扫向我,直接就冷笑了:“有这功夫在这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不如挪动下四周查探下吧,别等那怪人带人来时,直接来个瓮中捉鳖。”
闻言我也是冷笑了,明明是陆续在那使坏,为嘛就是针对我?还瓮中捉鳖,他才是大甲鱼呢。
没心情与他斗嘴吵架,索性眼不见为净,闭上眼假寐,这地方刚才就有搜查过,要能出去早出去了,哪怕明知顶上有管道用来传声,那管道也不可能大到能供人钻入,所以还是省省力的好。
偏有人不信邪,在那敲敲探探的,我眼皮都没抬地开口:“容我提醒你们一句,假如那个发号司令唤走阿蛮的人还在声音传播的另一边,这里动静太大的话,很可能就传过去了。”
没睁眼,他们的神态是看不到,但可感觉到氛围霎时凝固,僵凝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终于是偃旗息鼓,两人坐了下来。
我的嘴角轻弯弧度,不用看人脸色,又能损到对方的感觉,真是不错。
长久沉默下,许是一天奔波累了,还真觉得眼皮沉重起来,但不敢真的就睡过去,意识恍惚着时睡时醒。
大约过了很长时间,似听到身旁有异动,迷蒙着眯开眼缝,看到昏暗的灯光在移动,定了定视线,才发现是陆续将本在洞口处的油灯给提了过去。
他从兜里摸了支烟出来,就着油灯上的火给点燃了,放嘴里用力吸了一口后,烟就夹在指尖,仰着头在那吐烟圈。
暗想他这人脑子真是不好,半夜三更还有兴致在那扮忧愁。
☆、75.夜半窥语
无意多去窥看他,打算阖上眼皮再眯一会,否则明天会没精神。
可还没闭眼,就听到暗沉的声音在问:“又在想她了?”
是梁哥,原来他也没睡。
陆续否认:“没有,就是有点闷得慌,抽几口烟就歇了。”
梁哥低笑了声,听不出是否带了讽刺,却是问道:“还有烟吗?给我来支。”
我转过视线,见陆续直接就把手中点燃的烟递了过去,梁哥也不介意,接过就放嘴边抽起来,陆续笑问:“你不是老嫌我这烟太淡嘛,今儿怎么抽了?”
“没烟抽时也只能应付着了。”
陆续嗤笑了声,没再开口。
梁哥在深吸了两口后,难得听他用正经且感慨的声音说:“当初就劝过你,像冬冬那种家世与你不适合,你不听,一门子扎爱情里头,爱得死去活来的,结果最后还是为那原则问题闹到这地步。
觉得值吗?”
“有什么值不值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跟冬冬在一起那会,确实挺开心的。
即使后来因为她爸不喜欢我,觉得我就是个混子而争吵不休,也抹杀不了那段岁月。
梁哥,我是真想和她结婚来着,甚至都下了决心要......”
“决心要什么?”
梁哥截断他的话,“停了你现在手头的活,听她的去她父亲安排的机关单位上班?觉得你合适吗?不是我说你,你就不是这块料,一天两天可能不觉得,时间久了,你会觉得枯燥乏味,这种生活还不如她父亲的老本行呢。”
“可是冬冬想我那样,她觉得我安稳工作,不在外头跑,才能让她有安全感。”
说到此处,陆续叹了口气才无限感慨地说:“有时候生活就是这样吧,得到一些,总要失去一些。”
因他这句话,我不由也陷入了沉思,得到与失去这两样无形的东西,看似平等,其实从来都不平等,有人得到的多失去的少,有人却从未得到,反而失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