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愤怒个鸟,你愤怒个毛!
裴筝瞪了一眼那个男人,救他又不是她的义务,更危险的是她还很可能会为这事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条小命她可是她娘给的,她至今仍然很珍惜,并且绝对不想死。
可眼下她已经没有心思和那个男人作眼神争辨,因为沙盗已经步步逼近,若是让他发现了自己那就失了先机,而看眼前这男人的模样也能知道,若是她不救他一定会被他给拖下水去。
裴筝低咒了一声,缓缓蹲下身子抓了把细沙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
等着沙盗一靠近,她立马将手中的细沙飞扬着洒了过去,趁着乱沙迷了沙盗的眼睛,她整个人一弓一跃弹射而出,猛地将沙盗扑倒在地,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沙盗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这样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裴筝松了口气似地跌坐在地上,用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是的,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不过她杀的都是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所以再多杀一个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以至于到了如今她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喂,帮我把人给弄到马上,不能让他呆在这,不然待会其他沙盗找了过来,咱们可没有命了!”
裴筝唤了那人一声,那个男人冷眼看着她,说出的话语带着质问,“你刚才竟然不想救我?”
“难道我必须救你?”
裴筝扯了扯唇角,眸中蕴着一抹嘲讽,她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特别还是这种傲骄型的,他以为他是谁?以为长着一张英俊的脸便以为天下女人都会为他而痴迷?
他又不是他!
裴筝动作一顿,一脸的懊恼,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都能想起他来?
男人愣了愣,显然没有料到裴筝竟然会是这样的回答,这个女人看模样很年轻,或许年纪比他还要小,虽然生得不错,可生活在这种蛮荒之地的一定是那些不懂汉化的野蛮女子。
将匕首插进沙里抹掉了血迹,裴筝这才站起了身来,“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些沙盗应该还没走远,想活命的就过来帮忙搬人,不然待会沙盗群来了,咱们准得一块玩完!”
“我受伤了!”
男人想到了一个正当理由,更是堂而皇之地坐在那里不动。
“受伤了吗?”
裴筝冷冷一笑,眼睛往男人腿上一瞟,确实血流了不少,不过死不了人,“我不介意让你伤得更彻底一些,你要试试吗?”
“你这个女人,心思简直毒如蛇蝎!”
男人在那里咒骂着,不过裴筝不在乎,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在发泄他悲伤恐惧情绪的大男孩,说真的,这男人或许连裴曦都不如。
好吧,她那亲爱的弟弟是个四处捣蛋的大王,早在爹爹致仕归田之前便成了上京城里的小霸王,之后便被送到山上磨练去了,眼下她已经好几年都没见过他了。
裴筝不以为意地拾起了落在沙盗脚边的弓弩,一左一右地四处找着准头,男人心头发悚,终于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忍着腿上的伤痛与裴筝一起将那个死去的沙盗搁在了马背上。
裴筝又在马的臀上扎了一刀,以保证这匹马儿能够尽可能地跑远一些,将危险也给带离而去。
可是这样也不算完,若是想要顺利度过今夜,恐怕她还要做些事情。
“这里不能呆着了,想活命就跟我走!”
裴筝回到断壁前打包了自己的行囊,转身便往另一边走去。
男人回头看了看远处燃烧的火光,自知队伍生还的希望已是渺茫,这才转身跟上了裴筝的步伐。
沙盗是个统一行动的团体,任何落单的个人都会被找寻,若是发现其中的一个同伙被杀了肯定会愤怒地四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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