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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南宁太子,微偏着头,嘴角微翘,如看戏一般左顾右盼,竟觉趣味。
手中玉板徐徐转动,耐心十足。
然此时虽待仇氏与产婆来公堂对峙质证,案情却能继续问询下去。
“尔等可还有何证据呈上?”
刑部尚书冯钧问。
两族族长与身边人交头接耳一番商议后,却是点头又摇头。
之前的青年举子道:“尚有一物可证当年谋害某长嫂,须得待仇府娘子前来后,方能奉上。”
那便是确证仇氏身份之物了,如见关键证据,此时并不交与三司,防止信息走露,并不违法。
冯钧闻言便只能同意,与先前在天子面前时的想法有了改变。
今日之事,涉及颇广,他身为刑部尚书,若是明显的偏颇于温府,于自己的名声必然有误。
且又涉及勋贵仇府,想必明日在朝中又将引起文官、勋贵之间的一场争议。
做为文官中人,他在断案之时,又得重新估量。
如此为难,倒不如秉公断案,不论真相如何,他于公于私都能有个交待。
温家大爷被红姨娘所告之事,自然也传入了大多勋贵所在的北城之中。
仇氏昨日被温家大爷送回仇府,连带两个儿子一道,其实在同在北城的勋贵内院中早已过了一遍。
谁家出嫁十多年的娘子在娘家无事之时随意归家?且还是在京中各道城门即将落下之时?
加之之前谋害原配嫡出却错手害到娘家侄儿的事情,勋贵中便有人怀疑仇氏是被温府逐出府了。
今日红姨娘状告温家大爷与仇氏谋害原配张氏,已然将仇府推上了风口浪尖。
因此仇府虽暗中有派人前去三司会审处探听消息,整个府中却是各道门紧闭,十分压抑。
特别是在仇府二房夫人闵氏得知差点害死她小儿的温长明竟然不是温府血脉,更不是小姑子的血脉之后,对温长明与仇氏更恨。
便是一个来历不明的贱种,连两府血统都无,她的好小姑却从不与她们说清楚,让那个贱种活生生的害得她的幼子如今还躺在床上!
廖嬷嬷的外孙女儿下的砒霜并不足以致命,然而对身体的损害却是长久的。
便是请了诸多太医来,无一不说恐影响日后子嗣。
闵氏如何能不恨?她好好一个儿子,便是毁在了她的好小姑手里。
往些年的情分,便是全喂了狗!
因此在官府前来请仇氏前往公堂自辩之时,闵氏便十分不客气的带着自己院子里的人,前往仇老夫人小廖氏的院子、
小廖氏自然也知当年之事,又惊闻温长明并非自己女儿所出,此时正朝仇氏发火,“果真是娘的好女儿!”
当年若不是仇氏说她跟温钰有了一个孩子,为了自己女儿的闺誉与隐瞒温长明的身份,她如何同意两家的婚事!
以当时她夫君的前程,便是仇氏年纪稍长,亦能嫁到更好的人家。
仇氏只跪在地上以袖遮脸的哭,“母亲——”
小廖氏怒道:“莫要叫我!
我生不出你这种不孝不耻的孽种来!”
一想到温长明并非自己女儿的骨肉,自己白疼爱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当初亦因为他而在京中文臣面前丢尽了颜面,小廖氏如何能不恨。
可恨又如何,如今事情已被掀开,要后悔也迟了!
闵氏一进小廖氏的院子,便听见小廖氏屋中传来的闷声呵斥,心里只觉爽快,对小廖氏也有几分不满。
若不是小廖氏对仇氏自幼溺爱,仇氏又哪来的胆子欺上瞒下,哄着自己身边的一堆子奴才欺骗整个仇府?
如今被人戳穿了谎言,竟还涉及人命,且还是京郊大族产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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