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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好像没听见同门的指责,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她们把莫紫言抬上了床,端了水给她擦汗,拉开了她染血的白衫。
“别碰她!”
那抹雪白刺激了慕容雪的双眼,让她不由自主的喊出声来,外衫只内居然空无一物,这是怎么回事?还有她颈子上的勒痕……
几人被慕容雪突兀的喊声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我是说,让我给她换好了,师父本来就是要我照顾她的,不劳烦几位姐姐了。”
“我们帮你不是更好……”
“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本来肖师叔让小木照顾伤者已经很紧张了,再围一群人在这里,对伤者也不好。”
“是啊,大家都回去吧,让小木照顾她,别因为看热闹出了什么差,咱们可担罪不起。”
这声音有点熟悉,慕容雪仔细打量着说话的人,蓦的认出这就是那天在竹林里亲吻的两个女子,众人听了她们的话纷纷退了出去,关上门的时候,其中一个还冲她眨眨眼睛,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慕容雪耳根发热,不由心虚,难道是她看出什么来了?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听得到莫紫言略微粗重的呼吸声。
她转过身在床边站定,俯视着她。
莫紫言的脸白得像雪,连那两片弧度精巧的薄唇都将血色腿得干干净净,衣衫敞开,露了毫无遮挡的胸部和腹部,腹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只周围的肌肤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慕容雪在床边坐下,手指覆上她颈子上浮肿的勒痕,已经发紫了,还有谁想杀了她?
想起昔日她对自己做的种种残酷的事,恨意涌上来,慕容雪不由的将双手放在她的颈子上,心里想着,只要她收紧了双手,就可以将这个恶魔杀死……
双手随了心意缓缓收紧,莫紫言惨白的脸逐渐涌上一层红色,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尖锐,她在昏迷中蹙起了眉,拳头也攥紧了。
慕容雪看着她露出痛苦的神色,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一分,她能听见她的喉管被自己捏在手里挤压到一起发出的咯吱声。
“娘……不要……言儿好疼……”
莫紫言眼角忽然滚落的泪珠化成了冰棱刺进慕容雪的心脏,她被这疼痛激得立刻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
莫紫言剧烈的咳嗽起来,胸膛大幅度的起伏着,皮肤上的红色也退了下去。
慕容雪发现她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急忙抚着她的胸口帮她顺气。
手指摸在裸.露的皮肤上,是光滑细腻的触感。
慕容雪的皮肤上泛起一层小疙瘩,赶快撤回了自己的手摩擦着胳膊,心里毛茸茸的,像有一只爪子在挠。
她忌惮的看着莫紫言,稳了稳心神,拿了脸巾给她擦身子,一点一点的,从她眼角的泪到她身上的血。
做好了这一切,她又小心翼翼的去拆莫紫言腹上的绷布,露出侧腹一个血肉模糊的洞。
伤口很深,切口也很整齐,如果没有那些血,她应该能看到皮肤下纵横的肌理。
到底是谁做的?怒意翻滚起来,她的命是自己的,只有她慕容雪能要,其他人谁都不能碰!
莫紫言,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用湿巾擦掉伤口上的一层血,把药倒入伤口。
她恍然觉得回到了当初在莫紫言住处的日子,也是这样的伤口,也是这样憔悴的脸,只不过,如今躺在床上的人变成了莫紫言。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到,她从来都不会想到,在她记忆里霸道又冷酷的莫紫言也会有这样虚弱柔软的一面,就像刚才,她动一动手就能让她香消玉殒。
可她最后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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