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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菱笑了笑:“你也要泡脚,天冷了,多穿点。”
“……”
他们的通话朴素而无聊,却又带有满满的惦念和关心。
陈遂想到了自己的童年,转头去看外面的草树。
触目可见,是冬日萧条。
她这通电话没有打很久。
挂上电话,孟菱捂住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陈遂闻声看向她。
她强撑着相安无事,不肯在家人面前暴露半分,可内心深处到底是无法没有波动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问她:“还是很难过吗?”
她说:“我没关系。”
这四个字就像是细针,一寸寸扎进骨肉之中。
他这个人,从小爹不疼,娘不爱,有过太多次被最在乎的人忽视,抛弃,欺骗的时候。
可同时,他又因为还不算烂的人品以及几个还算闪光的长处,而收获了一些朋友。
他常年游走在冰与火的两端,一面被血缘关系伤害,一边又被兄弟们呵护,因此他有过太多次横眉冷对的时候,也有过太多次为了不麻烦别人、不让别人担心,而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时候。
他对外讲过太多次这四个字,没人比他更清楚这背后意味着什么。
听她这么说,他呼吸都慢了慢,面上却依旧散漫:“我问你难受吗,正确答案要么是难受要么是不难受,可你说没关系?”
他笑:“没关系就是难受了。”
可难受怎么会没关系?
他挠了挠眉毛:“这样吧,帮你发泄出来好不好?”
孟菱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
陈遂露出一个痞坏的笑:“做点运动?”
孟菱心一紧,只见他忽然起身,倾身凑过来。
他身上的味道也顿时包裹住她。
他今天没有喷香水,身上只沾染了淡淡的薄荷烟草,以及凉凉的冬风料峭味道。
他满身凉意,眼神却差点将她烫伤。
她下意识屏息。
而他在咫尺间停下,看到她颤抖的睫毛,他使坏似的,故意一动不动盯着她,十几秒后,当她决定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忽然扑哧一声低低笑出来。
“你没打我。”
孟菱只见这人脸上一闪而过的促狭。
顿时明白他在开什么玩笑。
不由委屈。
努了努嘴,偏头不去看他:“我要回宿舍了。”
这个娇俏劲儿,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会从她那清然的眸色中袒露一点。
陈遂低低笑了,从她身前起开:“好了,不闹了,九点半了,带你去操场跑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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