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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将她背了起来,缓缓走在散发芬芳清凉的长廊上,告诉她这是回家的路,家里不会再有痛苦与悲伤,宸回来了,会背着母子俩一直幸福的走下去,不离不弃。
在大殿,他搂着她的肩,对他的众将士和前来参礼的人道:“昨日之事,是漓夕为了大局受尽玉妥洳雪的委屈,她为了让敌人相信婚礼万无一失,玉妥洳雪已诡计得逞,她任那群无知婢子将她拖来大殿。
当玉妥洳雪在殿上乐而忘形的时候,骑兵们正将那些埋伏在京都和王府四周的黑手党一一包操。
当敌人以为本王真娶了玉妥洳雪,放松警惕的时候,残暴的黑手党被全部手刃,同时丐帮把玉妥洳雪当做漓夕掳了去,想尽办法凌辱。
漓夕是我的贤妻,与我同舟共进,心意相通,可我让她受尽伤害,一辈子欠她,配不上她;我与漓夕,不仅仅是生死契约,而是一人被伤,另一人要自残;一人已去,另一人绝不独活!
我假意迎娶玉妥洳雪的时候,还是让漓夕受了委屈……”
漓夕的心酸涩而甜蜜,摇摇头,靠在他怀里。
漓夕感觉到异样,是每次墨舞在给她梳头的时候。
墨舞以前给她梳发极爱叽叽喳喳,不肯安静,现在每每压抑着哭泣声,拿着梳子不肯给她梳。
“那日我与王爷是联手演了一场戏,把玉妥洳雪将计就计,让她以为王爷还未清醒,而那大胆贱婢小喜,在王爷将玉妥洳雪支出王府后,就被打了五十大板拖出去喂狗了,一切都在雾开云散,为什么还苦着一张脸?”
“小姐,我是觉得你委屈。”
墨舞抓紧她的手,“你没了护体珠已是最委屈的事,最后还要为了解决掉那玉妥洳雪,委曲求全与王爷演戏,当王爷假意迎娶怜爱玉妥洳雪的时候,你在一旁看着不心痛吗?玉妥洳雪占着你的身子和名字,不要脸的贴在了王爷身上……”
“墨舞,那不是委曲求全。”
她打断墨舞的焦急与愤恨,目光坚定不移,绽放清睿执着的光芒:“那是信任与宽容。
你若要与心爱的他厮守一生,就要相信他,与他一起同仇敌忾。
那时你也要想一下他的感受,他也许比你更不愿意去这么做,更讨厌这个女人。
两个人之间的长情,靠的是信任、宽容、忍让,不是互相揣度和猜疑,更何况,那是我让他去这么做的,他清醒后,我们在庵堂当即定下的计划。
他怕委屈我,让南监军暗暗守在庵堂门外,之后在府外调兵遣将,布下天罗地网,找替身易容成他羞辱玉妥洳雪,赶回王府假意迎娶。”
“可那臭女人还是打了小姐你!”
“如果我不给机会她打我,又怎么会演的逼真?玉妥洳雪被糟践整整一天,赤身裸体吊在城门口,已经让她有得受的了!”
“小姐,我舍不得你。”
墨舞抱着她哭。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一个小婢子冒冒失失跑了进来,抬起头就急道:“王妃娘娘,王爷他……娘娘,您的头发和脸怎么了?”
“放肆!”
墨舞一声厉呵,却还是来不及制止小丫鬟的惊诧,她瞪住一脸惊恐的小婢子,又匆匆去看漓夕,发现漓夕只是轻轻笑了一下。
“王爷怎么了?”
漓夕没有伸手去抚自己皱纹横生的脸,偏头望了小丫鬟一眼。
自己的身体变化,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当宸这些个夜里,一直从后面抱着她,吻她的发丝,彻夜无眠的时候;当他每日为她梳发辫,心疼看着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头发在变白;
当她轻轻牵动唇角,脸上的皱纹就像湖里的涟漪一样泛开,那一层薄如纸、白如玉的皮肤会松松裹在脸上;当她向脸上掬水,洗脸,她的指尖摸得到那一条条挤起的皱纹……
可这又有什么呢?宸说她很美,宸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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