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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死牢中的林雄指点,丈夫都说像了九成,再穿上林氏的衣服欺骗半醉的李逢春,就不算难事了。”
罗疏将个中内-幕和盘托出,“至于李逢春身上的痣记,则是从他弟弟那里问来的。”
“妙、妙、妙!”
陈梅卿连声赞叹,等到喝完了茶,才将登门的另一个目的告诉罗疏,“这话说回来,如今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去办——那李逢春现在被关在死牢中,只肯认罪,却不肯说杀人动机,似乎他对栽在你手里有些不服气,说要你去了才肯招。”
罗疏闻言一怔,旋即便点头笑道:“看来这世上,人人都想做个明白鬼。”
罗疏进死牢去见李逢春时,没有再穿林氏的衣服,因此当铐着枷锁的李逢春乍然见到她时,第一眼竟没能认出她来,然而瞬间的怔愣之后,他便服气地笑了:“当初你扮得真像。”
罗疏见他笑得一片坦然,便点点头道:“看来你都明白了。”
“对,明白了……”
李逢春这时人已释然,不禁卸去了全部精神,颓然地盯着枷板缓缓道,“你们都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林氏,你那么聪明,能不能猜到?”
罗疏低头看着李逢春,老实地回答:“我猜不到。
你不算坏人,又被林氏爱着,就算杀也应该是想杀林雄,为什么反倒要去杀她?”
那李逢春听了罗疏的话,若有所思地笑了:“是了,你们都想不通我为什么要杀林氏,爱月她就更不可能知道了,想来她不能做个明白鬼,在阴间也是要恨我的。”
罗疏听李逢春报出林氏的闺名,便知他要说出真相,不由凝神细听。
“那一晚,林雄当值,爱月她照例约我去家中私会。
我等到黄昏时节悄悄进到她屋中,她已经备下酒菜等我多时了。
我和她坐在床上对饮,兴起就翻云覆雨,兴尽便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直到过了二更天,才撤了炕桌就寝……”
原本因回忆艳事而目光迷离的李逢春,说到这儿时面色一变,“我们没想到林雄他会在半夜回家。
林家没有二门,当我和爱月被叩门声惊醒时,我已经被林雄堵在屋中无路可逃了。
爱月她只好嘴里先应着,拿出橱里的被褥让我裹着躲在床下,这才跑去开了门。
我刚在床底下藏好,就听见林雄他进了门,一边走一边说:‘你怎么睡得这么沉?我叫了半天的门,你都没听见……’”
这时李逢春陷入回忆,鹦鹉一样学着林雄当日的口吻,语调间却不见急怒,只有满满的温柔。
然而当他模仿林氏说话时,嘴里的语气却是陡然一变:“我正暗笑林雄做了我的剩王八,却听爱月怒冲冲地骂他:‘你要回来,怎么不早点?害我三更半夜爬起来给你开门,差点没把我给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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