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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灵云受宠若惊,没想到元真对舞蹈的热爱竟纯粹至此,不禁俯首下跪向她道谢:“谢谢师父,师父恩重如山,弟子没齿不忘。”
“快起来,我做这事也是图自己开心,何必言谢。”
元真潇洒地摆摆手,“不过编舞之前,首先要为你配上一支好曲子。
宝珞,你去请郑中丞来。”
宝珞脸上闪过一丝讶然,咋舌道:“师父你竟然要请郑中丞度曲?真是准备下大血本呀!”
“少油嘴滑舌,还不快去!”
宝珞笑着吐吐舌,连忙跑去右教坊寻人。
元真陪着晁灵云留在练舞馆,趁机问她:“你这套刀法有来历吗?是如何学会的?”
从昨夜到现在,晁灵云终于等到了这个问题!
她连忙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弟子祖上是西川军户,与吐蕃兵常年对战,所以才会传下这套刀法。
不过传到弟子这一代,也就是个强身健体的花把式了。”
“原来如此。”
元真恍然大悟,“难怪昨天你问我的剑舞能否杀敌,原来是与你的身世有关。
不过方才看你舞刀的架势,真的很有杀气,看着一点也不像花架子呢。”
“多谢师父夸奖。”
晁灵云笑着打马虎眼,“也许弟子真的是可造之材呢!”
元真看着她无邪的笑脸,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倨傲的女声打断:“哟,瞧瞧这是谁来了啊?真是难得一见的稀客。”
元真皱起眉头,不悦地扭头去看那个嘲讽自己的人。
只见身着舞衣的云容娘子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众如花似玉的弟子,如众星拱月一般,将她衬得如玄女下凡:“咱们身怀绝技的元真娘子,不是一向关起门来练剑的吗?为何今日纡尊降贵到舞馆来,就不怕有人偷师吗?”
元真冷笑了一声,不客气地还嘴:“我轻易不来这里,不是因为怕人偷师,是怕刀剑无眼,万一不小心划伤了某人娇滴滴的脸蛋,那罪过可就大了。”
“哎哟,你说的我好怕啊。”
云容故意捂着心口,盯着元真娇嗔,“那你还不赶紧走?有你在这里,我都不敢动弹了,又如何能够教授弟子呢?”
元真翻了个白眼,摊手:“不巧,我也要教授弟子。
有道是先来后到,不如你改天?”
“我看还是少数让多数吧,今天我们要排练的可是《圣寿乐》,你那剑舞横竖都是一个人跳,随便找个角落练一练得了。”
云容刻薄地讥嘲,寸步不让。
元真柳眉倒竖,立刻反驳:“谁说都是一个人跳的?我今天就是特地来编新舞的。”
“哦?”
云容微微一笑,反问,“难道你这次编的新舞,不是独舞吗?”
元真顿时语塞,被死对头戳中要害,恼羞成怒地涨红了一张脸。
云容斗嘴赢了这一局,志得意满地笑起来,同时挑衅地斜睨着元真,目光里带着露骨的轻蔑:“我还不了解你吗?成天守着两把剑,孤家寡人一个,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站在一旁的晁灵云眼看师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生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事来,刚想开口劝和几句,就听见脸红脖子粗的元真猛然冒出一句:“少信口雌黄,谁说我要编独舞了?”
哎,难道不是独舞吗?不等云容开口,晁灵云已经在心里大喊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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