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祝引楼却说:“雨霖铃。”
赫连看了看祝引楼,又看了看那地上的垫子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当初上尊要我回诸天,临走虞池前,他送我的。”
祝引楼无情无绪道。
这个他,不用指名道姓,随便抓一个诸天的人来问,都知道这个“他”
说的是陈上绛。
赫连心咯噔了一下,“这么说,这个也是他放的?”
祝引楼也不遮掩,直答:“他本擅长梭织,都是他亲手制的。”
“……”
这话听得赫连心里已经不是滋不滋味的问题,简直是令人心生嫉妒。
“娵訾本性桀骜,倒是被你驯服得服服帖帖。”
赫连松开祝引楼的手,一屁股坐到了那块落灰的垫子上后躺下,心中暗暗模拟了祝引楼的过去。
祝引楼看着对方的举动毫无波动,并冷脸回道:“我与他至始至终平以相待,上尊缚人自挞,何必将我说得那般。”
这话确实不假,赫连其实也心知肚明。
就躺下去的这么点时间里,赫连只看到了周遭爬满木芙蓉的石壁,以及上空中一个能稍微透进来一点阳光的缺口。
真这么日复一日的看三天都会觉得腻味吧。
所以沉默了半晌后,赫连禁不住内心的愧疚,终究问出了那句话:“娵訾对你好吗。”
祝引楼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没想过对方有一天能说出这种话。
“不愿意说吗。”
赫连看对方没反应。
祝引楼仍是没有立马回答对方,而是走到那张石桌前,在桌腿旁折下了一朵开在石缝里的石斛兰。
赫连将别在后脑勺下的双手拿下,静躺着看对方的一举一动。
祝引楼看了看手中的石斛兰,又看了看地上的赫连,目光移至前方的石壁说道:“那一百五十年里,这石壁上是没有花的。”
赫连呼吸一滞,他的目光也移向了这洞中石壁。
正如他一开始所见,崎岖陡峭的内壁面上错落有致,疏而不稀的开满了大片大片的木芙蓉。
“后来他来了,这里就有花了。”
祝引楼说,心中和眼中没有一丝情绪,只是一副陈述过去的样子。
这个回答已经不言而喻了,赫连看着漫壁的木芙蓉,此时他平生第一次动摇了自己的内心,也罕见的产生了自己会不如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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