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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对方这一晚上似乎睡得很香,全身僵酸的陆时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昨天某人盛情邀请他大被同眠……哦不,邀请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一个人窝到木凳上半梦半醒的睡了一整夜。
笑话,他可是要为扫把守身如玉的男人,还是个有精神洁癖加生理洁癖双重处女座,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掉节操呢!
陆时一脸憋屈地偏过头,帅气的剑眉星目狠狠皱在了一起,恶狠狠地说出了傅怀彦之前在地牢里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靠着一个女人庇佑,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本来觉得自己这句话听一语双关的,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不丢人。”
傅怀彦木着一张脸开始系直裾的带,两人隔得并不是很远,所以陆时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胸前穿着一件黑色的软甲,想来是腥风血雨的日子过久了,永远都要防着身边的人,累与不累,心中自知,“世间万物向来相辅相成,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脱离旁人的庇佑,女人如何?男人又如何?说到底也没什么区别,这有什么可丢人的。”
“……”
想起地牢里对方冷着一张脸嘲讽自己的场景,又看了看眼前这人长篇大论如僧入定的模样,陆时彻底惊呆了。
尼玛,双重标准当唯一标准啊巴扎黑?
从小就跟着家族玩政治的人……果然不能用看平常人的眼光去看,这脸皮真是有够结实的,怕是夹了好几层脆皮*?
傅怀彦还在慢悠悠地系带,不知道对方的思绪已经从丢不丢人的问题飘到快餐上了,眉峰轻轻皱起,犹自淡然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淮水道一带恶人颇多,不在傅家的势力范围之内。
我能力有限,亲卫三十二也难免会遭人暗算,陆兄你神通广大,不会弃我不顾的吧?”
“恶人?”
一旁的高挑男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形容清隽,说出口的话却恶毒又厌恶:“我看你就是恶人里最丑的那一个。”
“哦,那倒不一定。”
听了这样带侮辱性的话,傅怀彦却一点也不生气,好像对方骂的是床头那个破旧的花瓶一样,“有陆兄你在,傅某怎敢以最字自居?”
“你这个人!”
陆时简直不想理他了,冷哼一声就踹翻了睡了半宿的凳子,拂袖出门而去。
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万禾端着两份洗漱用具站在门口,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双手使不上劲,却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站在门口,生怕有一丝怠慢。
女子面容姣好,眉如弯月,又因为在宫中生活多年而有礼有态,姿色也至少算个中上等。
走出门的陆时明显愣了一愣,半晌,剑眉缓缓皱起,声音与刚刚在房间里完全判若两人,淡漠而又清朗:“你站这儿多久了?”
“回恩公的话,已有半个时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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