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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的母亲不喜欢我,”
程蝶衣直截了当地说:“上次去你们府里唱戏,老夫人打赏过后,她只说了我一句,你师兄好事将近,你也抓紧吧。”
花清远心头一惊,面上却是不显的,只说:“蝶衣多心了,家母是关心你。”
却是关心过了。
见花清远不愿意把话题扯到这上面来,程蝶衣也没在纠缠。
这必竟不是和段小楼,他拉不下来这个脸。
他们必竟不是一小长大的,光着屁股摸爬滚打在一起的。
他必竟不是太了解花清远,直到现下里,也没有看清楚几分。
人家又没有说什么,人家的母亲也没有过份地说什么。
若是他们的关系仅限于此,若是他们只有刚刚拉的一下,他真没有立场多说什么的。
袁四爷看他的眼神,他一眼就能懂,那么赤果果的暗示,但花清远,直到现在,这个都是如沐春风的花清远,却是让他摸不着头绪的。
他们相识这一年多来,花清远对他的好,汲汲不断,他不是感觉不到,花清远像善财菩萨一样,给他那么多,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富家子弟,对着他们这样的戏子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但如花清远这般放着长线却不为钓鱼的,他从未见过。
或许是他把花清远想污糟,可谁让他自己本身就是处在这污糟的境界里呢。
反过来说,要是自己没有动了什么心思,又怎么会凭白无故地去想这些事呢,大不了随他去了。
左右他不过一个人摆在这里。
“你不要多想,”
花清远最是了解程蝶衣的,这些年的波折又遇到段小楼娶妻,这人的心思难免重了。
花清远执起程蝶衣的手,如此的巧合,就是之前握的那只,这次程蝶衣没有下意识的躲,他任由着花清远拿着他的手,放到花清远的胸口。
黑色条纹西服里面穿着的黑色衬衫上方有一处暗兜,花清远把他的手刚放上去,他就觉到掌心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他疑惑地看向了花清远,花清远适意他自己看。
他的手顿了一下,除了师兄段小楼,他还是第一次和哪个男子这般亲密的接触,手伸进去,就意味着以后将有不同。
犹豫了片刻,程蝶衣还是不能自抑地把手快速地探了进去,快速地从花清远的衣兜里拿出了那个硌了他手的东西,他也想看看是什么宝贝让花清远这个把钱财视为空物的人如些看重。
掬在手里的东西,在街道两旁昏黄的路灯打进来的光,闪闪瞬瞬地映照下,发出柔和的光芒,应是抚了很多遍才有的光,并不是这东西本身自带的。
看清了手里的东西,程蝶衣的眼里抑制不住的湿润,回头再去看花清远时,花清完的头仰在后车座上,眼睛微闭着,他似乎累了,没有什么力气,但说的话却是一字一顿极其清楚的,“我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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