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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她百感交集,莫非周元恪对她是真心?可上辈子他一步步达到那种高度,身边自荐枕席者无数,也只守着罗家姑娘一人。
这么想着她心里头那点绮念迅速摁下去,她展开那件衣裙,一寸寸抚摸着。
它跟上辈子一模一样,不过这次,她要让这条裙子真正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这……让我猜猜,莫非是罗家小姐不要,拿我这来做人情?“
周元恪依旧是沉迷于酒色的颓废脸,但心中却打了个突,总感觉转过年来德音越发敏锐。
她猜对了,那日争执到最后,霞光锦反倒成了最次要的东西。
就在文襄伯府二小姐夺门而出后,热闹很快散去,这块精致的布料也无人问津。
“就当是个人情,常家没你想的那般简单,凡事三思而后行。
还有,她不是你能动的,且成国公当年问斩之时,她尚在娘胎中,前尘往事皆与她无关。
“
德音突然觉得手中光鲜的舞裙没那般好看了,眉毛画好,她仰头挑起抹魅惑地笑容:”
这就护上了?她是谁,二小姐那身条,且一心倾慕于你,在锦绣坊直盯着你看。”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
撂下这句话,周元恪歪歪扭扭地走出水榭。
提一壶酒招摇过市,刚出教司坊地片,便看到迎面而来的马车。
马车很低调,与金陵城中一般官吏家所用并无太大不同,不过他还是第一眼分辨出车上专属于罗家的马夫。
打个机灵当即他就想找个墙角钻进去,可此处除去院墙,就剩旁边的秦淮河。
跳河里……那比招摇过市还要出糗。
一大早罗炜彤收拾整齐,跟随娘亲和兄长前往衍圣公府。
昨日收到罗薇蓉要入三王府的消息后,一家人商量许久,终于有了万全之策,她一晚上睡得格外好。
坐在马车上,如今她已没了初入金陵时的好奇。
直到路经秦淮河畔时,一阵风吹开帘子,刚好让她看到那个略显邋遢,似乎终年都在醉酒的安昌侯世子。
“娘亲,下面小摊上的玩意倒是精致,正好给梦瑶表妹带个过去。
“
徐氏点头:“那倒是,咏春下车,捡好一些的买几个。”
“女儿自己去选就是,反正这会马车也过不去。”
跳下马车,她径直朝卖小玩意的摊子走去。
等走到近前,她突然抬头,稍稍往后转下,正好见到牵着高头大马,站在一堆穗子后头的周元恪。
“可是安昌侯世子?”
周元恪暗道一声糟糕,都这边躲还是被她发现,他总有种她是故意找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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