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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澍和方清漪说:“我室友找我有事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方清漪专注地吃着面前的鱿鱼丝,拿起一根,裹满了芥末,塞进嘴里。
何澍看着都觉得喉管和鼻腔火辣,偏她还一脸平静。
听到他的话,她也没什么反应。
好像他在不在,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清漪姐。”
他忍受不了这种被忽视,拔高了声量叫她。
舞池传来密集的鼓点,拍打着人的耳膜。
猝不及防何澍一声吼叫,方清漪眉间几不可闻地蹙了蹙。
方清漪这才转过头,回他:“知道了。”
何澍恋恋不舍地离开。
几乎是他走的下一秒。
容屹来了。
方清漪视线甚至没来得及收回,就看到容屹直勾勾地朝她走来,紧贴着她,坐在卡座里。
方清漪垂下眼,短促又温热的呼吸,带着笑意:“这位弟弟,我有朋友一起。”
她将漠视这一套贯彻得比方才还彻底,但也没挪动位置,大腿与他的大腿紧贴,在冷气充裕的酒吧里,单薄布料下,逐渐滋生出热汗。
不主动,不拒绝,保持着若有似无的暧昧。
——是她最喜欢的。
容屹说:“他是你朋友?我还以为是你侄子。”
方清漪:“……”
容屹:“难道是你儿子?”
方清漪索性点头:“嗯,我儿子,所以麻烦你离我这个当妈的远一点。”
金色台面上放满了密密麻麻的玻璃酒杯,方清漪喝过的酒杯,很好辨认,杯口有口红印的就是了。
容屹拿起一杯她喝过几口还没喝完的玻璃酒杯,就着她留下的口红印,唇瓣贴合着,喝完杯中酒。
一饮而尽。
“我喜欢人.妻。”
他说。
浓烈的芥末侵占鼻腔,又蔓延至四肢,方清漪不可遏制地颤了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你当我在发疯吧。”
“……”
方清漪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接着吃鱿鱼丝。
周遭是酒吧暧昧的声色,嘈杂鼎沸的音乐声里似乎又掺杂着暧昧声响。
隔壁卡座里,男女交叠而坐,忽明忽暗地灯光里,彼此神情沉醉又迷离。
仅一眼,就能猜到他们在干什么。
“没来过酒吧?很新奇吗,一直盯着看,挺不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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