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山脸红,他也三十大几的人了,难道要在这种有贵客的场合当众表演手抓啃骨头?
可看一看桌上,除了老爷子们,就只有村长和自己同辈,且自己最小。
他犹犹豫豫伸手,郑长宁轻笑,他知道了,这个促狭的丫头要整自己。
“不用示范,我会。
除了是丞相公子,我还是一个千总,军营里一年半载吃不上一次肉,这样的大骨头能啃上一根,着实不容易,因此吃一次,都是要抢。
各位,失礼了。”
也不用筷子夹,挽了挽衣袖,伸手从陶盆里抓了一根大骨棒子,送进嘴边大口开啃。
一边吃一边招呼,“大家开吃,别客气。”
一咬一嘴油脂,语气仿佛他才是主人。
虽然形象崩了,但接地气啊!
族老们忽然就没那么有心理压力了。
“吃,吃。”
一个个推让着,开动了。
春草见郑长宁放下面子吃的喷香,气鼓鼓的,哼一声进里间了。
“容七哥,你要不要现在吃饭,我去给你盛。”
容七轻嗯了一声,”
去院子里吃吧。”
院子中间种了几棵梧桐树,早已长得枝繁叶茂,树下有石桌,石凳,夏日里乘凉刚好。
春草把饭菜摆放在石桌上,张口喊人,“容三哥,四哥,五哥,吃饭了。”
一双杏眼又看向守门的两人,叉腰道:“你们俩,不嫌饭菜粗贱,也来吃点吧,上门是客,咱们容家可没有不管饭的道理。”
郑平和郑德动也没动,桂二狗嗖地先占了一个石凳子坐下,“别管他们,指不定他们主子规矩大,不让在外吃饭呢。”
郑平微侧了一下头,就听郑长宁道,“你们也去吃饭吧。”
两人都愣了一下,公子这回真是接地气了。
小石桌子不大,此时坐了容七和桂二狗两个,正在装饭。
容三容四容五,正从屋里往外走,郑平和郑德相互看了一眼,快过去,占了剩下的两个石凳。
晚到一步的容三几个,都拿眼刀子扔他们。
春草从厨房端饼子出来,朝小石桌上一放,转身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西侧间里,容安打开了一条门缝,让鲁掌柜看到郑平和郑德两人。
刚才两人商谈购买酒坊事宜,一开始鲁掌柜还很激动,想着尽快出手,随着深入交谈,现容家真的想买,他又犹豫不决了。
到底是祖上传下来的营生,转了出去,终归不舍得。
于是他的要价离谱起来,只说他的酒坊地段好,值得高价。
酒坊里的一应家什都是绝密用物,不能当成普通用品折价处理。
甚至当做全新的给价也不行,因为是关乎核心机密的,要了一个几乎和酒坊等同的价码。
最后提到他家的酿酒方子,鲁掌柜几乎跳脚,手摆得荷叶也似,并不愿意卖方子。
容安都给气笑了,“鲁掌柜,你不卖方子,你这酒坊,旧家伙事,凭什么卖高价?我们买回来做什么用?要是鲁掌柜实在舍不得,那不如都留着,左右酒坊也不必非得在镇上,我们在村里建一个也花不了几个钱。”
鲁掌柜涨红着脸,不肯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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