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妈数着满桌的金银,眼睛笑得连缝都没有了,“怎么样?蝉衣出去了没?今天人多么?”
一旁的小丫鬟点点头,应道,“蝉衣姑娘已经出去了,楼里坐满了人,比前两日还多。”
于妈妈笑歪了嘴,扭着身子出去观望。
一场表演完,蝉衣脱下头上沉重的步摇,屏退了丫鬟自己进了房。
刚踏进屋,一道泛着冷意的声音骤然响起,“蝉衣。”
蝉衣心头一颤,转过身去,却见容疏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自己的房间,正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嘴角含笑,眼底却凝着冰。
“师傅。”
将手中的东西扔到桌上,蝉衣看着容疏,轻轻唤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容疏站起身来,月色长衫顺着身休滑下。
他迈着步子走到蝉衣面前,隔着灯光看着面前精心着了妆容的蝉衣,一时不知道为何在脑中冒出一句“女为悦己者容”
。
“想起许久未曾看见蝉衣,为师只能出来寻我那离家出走的徒弟。”
闻言,蝉衣只是勾唇一笑,明眸善睐,“徒儿没有离家出走。”
容疏笑,压下那点躁意,温柔说到,“没有就好。
我们回家吧。”
曾想过容疏会发现自己不见,会如上次一般寻到自己,也曾想过他见到这样的自己会大发雷霆,会训她,斥贵她,唯独没想到他像什么事都没有一般,用她最无法拒绝的语调,温柔地说一句“我们回家”
。
蝉衣心尖发颤,很想握了他的手同他回去,却丢不下那一点点倔强。
“师傅,对不起,蝉衣不想回去。”
贰京城卷为谁冲冠怒第三十七章试探到底终是自已难受
听到这话,容疏倒也不显意外,只是将她看了看,微微扬了唇角,问到,“可是还在生为师的气?”
没料到容疏能把那日的事这般轻巧的说出来,蝉衣说不上是生气还是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一团极复杂的情绪缠绕在心间,越绑越紧。
“和师傅无关,是蝉衣不想回去。”
片刻后,蝉衣偏开了脸,淡淡道。
容疏朝她走近几步,微微俯了身,抬手落上她的肩头,语气温柔,就像是小时候无数次哄她一般说到,“若是还在生气,为师给你道歉。
你这般日日在外面,为师不放心。”
闻言,蝉衣眉头一蹙,下意识说到,“我并不小,不需要师傅担心。”
容疏笑,顺口接道,“你在为师心目中,永远如第一次见到你那般。”
这话落地,蝉衣心头一抽。
他这话什么意思?当做那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在告诉她,他对她只有长辈的对小辈的情意,若想要其他,断是不可能的。
蝉衣想发火,又终究是发不出来,只能扯了嘴角笑的灿烂,却半天找不到话来回。
“咚咚咚。”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落在门上,正好打破这尴尬。
蝉衣往前走了一步,离开容疏的手,然后走到门前打开门,见于妈妈正笑着站在门口,刚要开口,忽然发现屋里还多了一个人,一句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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