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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宫门口已被卞惊卓的人守住了,凌波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不能轻易出去,别人也不得轻易进来。
大家一个一个都哭丧着脸,心知肚明,此次这一劫定是逃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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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惊卓踏进凌波宫的时候,正值天擦黑的傍晚时分,如清和宫人们正将宫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见到他进来,如清手里的火折子差点没拿住,各宫人亦是慌乱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行礼不是,不行礼也不是,好在卞惊卓也未理会众人,径直进了内殿。
内殿里太上皇靠在躺椅上,腿上盖着一条虎皮毯,双目微阖,一动不动,似是睡了过去。
卞惊卓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看着他明显比实际年纪要显苍老的面容,看着他微微蹙起了眉心,看着他鬓角花白的头发,看着他一双手垂放在自己面前,却依旧保持着双拳握紧的戒备姿势。
卞惊卓眸光微闪,撇过视线,静默了片刻,才再度转眸看向他,并上前两步,伸手重重敲了敲他面前案桌的桌面。
“咚咚咚”
声乍起,太上皇浑身一颤,惊醒,睁开惺忪的眼睛,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卞惊卓。
“父皇的诏书写好了吗?”
卞惊卓直接开门见山。
太上皇似乎还没怎么睡醒,“唔”
了一声坐起身,朗声唤:“如清,如清!”
外殿的如清不知发生了何事,连忙进来。
见父子二人也并未发生什么,微微疑惑:“请问太上皇有何吩咐?”
“朕口渴。”
口渴?
如清怔了怔,颔首躬身:“奴才这就去给太上皇准备茶水。”
很快,如清就端了茶水进来,放下之后,又退了出去。
太上皇端起杯盏,小啜了一口茶水,放下,又执起桌上的一本书看,自始至终都未理会,甚至都未抬眼看一下卞惊卓。
卞惊卓薄唇抿起。
立在那里又看了太上皇好一会儿,见太上皇依旧视他如空气,便也一字未说,愤然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又蓦地停住,回头:“父皇,你知不知道,我受够了你这个样子?”
太上皇落在书页上的眸光微微一敛,依旧未抬眼,也未吭声。
卞惊卓转回身:“以前,你是给了我太子之位没错,但是,你给过我什么权利?什么都没有,就只是一个空头的、用来搪塞母舅的太子虚名而已,人前,扮着严父,人后,对,就是现在这样,对我一副要理不理的样子,似乎我有多亏欠你一样。
若说亏欠,是你亏欠了我才对,你给我虚名,又要拿走我的虚名,你何其残忍!
今日的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难道就从未反省过吗?”
太上皇微微抿了唇,依旧未睬他。
卞惊卓冷冷收回目光,“这诏书无论你下,还是不下,根本不重要,明日,我,就是这大楚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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