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这一天都很烦躁,只要是看见池虞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回想起池虞右肩上那个骇人的伤口,所以这人是旧伤还没好,就又去和人打了一架?
打回来浑身都是伤,眼看着没一处是好的,而他竟然看着还挺得意。
池虞到底为什么打架?和谁在打?打过以后会有难缠的后续吗?
顾渊就连写晚测的时候都在想这件事,想的时候思绪和笔一起停滞了,等回过神来,薄薄的卷子上已经晕了一个超大的墨点。
但这还不算完,因为他回头一看,发现池虞竟然没在座位上了。
顾渊噌地就起来了,在何田田讶异的目光里扔下笔和卷子出去,到教师办公室和卫生间都看了,没见到池虞的人。
从连廊回来的时候,他看见池虞在楼下,正往他们平时经常翻墙出去的方向走。
这又是去哪里?
顾渊想都没想,往楼下跑去,没半分钟就追上了慢慢踱的池虞。
池虞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他,耳朵里挂着耳机,眼角的伤痕格外明显。
“你去哪儿?”
顾渊问他。
“出去玩玩,你不也是吗?”
池虞比了比围墙外。
“出去玩…然后再和人打架吗?你嫌身上伤不够多?”
顾渊盯着他,忍不住露出点儿迷茫:“池虞,我最近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不需要搞明白,也无需管我。”
池虞说,“你不也已经变得奇怪了吗。”
顾渊眯了眯眼,他觉得明明是池虞变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池虞会变也是正常的。
他不知道池虞怎么了,只知道住在池虞身体里的那个野兽即将突破束缚冒出来。
那个野兽上次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现在正赶着要去围墙外发泄过剩的精力与不满。
两人又没能将对话继续下去,池虞受了一身伤,但还是敏捷地翻墙出去。
顾渊今天没写假条,懒得回去写了,跟着翻出去,看见池虞骑着车消失在夜色里。
他感觉自己管不了池虞死活,打了车去店里,客人们都能看出他今晚心情不好,因为顾渊不笑了。
顾渊没在楼下待太久,自己也知道不能顶着张臭脸对客人,于是便上楼去了。
他进自己的房间,看见叠得丑了吧唧的睡衣裤躺在洗衣篓里,床也被很努力地铺过了,至少看不出被一个混混睡过的痕迹。
顾渊进浴室洗澡,一边洗就一边在心里骂池虞,池虞真是脑子锈了。
但他很快又想到,池虞从来不会随便招惹别人,这架十有八九是别人挑起的。
该死的,到底是谁不长眼跑去招惹那种野兽啊,这家伙可是从小就是见谁咬谁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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