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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非顿了一下,又看向窗外,喃喃地说:“总想著,就算不在一起,也算心心相通吧。
我不愿意索求什麽,怕的就是最後反目成仇。
怎料到……”
回过头来注视著萧程,吴非低沈著声音说:“可是那日看到庆王爷,我後悔了,看到你受了重伤,我悔得无地自容。
说起来,我其实已经把太多的人牵扯到里面去。
被他当作工具,我心甘情愿,可是让我最喜爱的徒儿因为我的痴傻也成为他人的工具,我无法不自责。
你别动。”
吴非按住萧程,说:“我已经熬了二十多年,不愿意再熬下去了。
他这样对我,我又何必赔上我的一生?就算我仍然愿意赔上我的一生,又怎麽能让我的这麽多的徒弟也赔了进去?”
吴非叹了口气,说:“我放弃了,程儿,我放弃了。”
萧程觉得眼睛涩涩的。
师父一向是来凤山的主心骨,淡定,从容,坚强,可是现在,鬓上已经有了白发,说不出的灰心,泄气,自责,这一切,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便开口说:“师父,沈大人也有苦衷。
皇上这番计划,恐怕下了严命,不得外泄。”
吴非打断他说:“程儿,你不必多言,这一切,全是我自己找的。
当初他并未要我帮忙,是我自讨苦吃。
若不是我自作多情,这麽多年来一直明里暗里想著他的事,也不会派你下山来帮他。
哼哼,当初只不过知道他和庆王爷对立,又听说庆王爷招揽了江湖人士,我就这样狠心要你夹杂进来。
明知你性格纯朴,却让你掉进官场这个漩涡,为师的私心,是抹不掉的。
一心盼著你能帮他,又怕你出事,这一年我心中的煎熬,不提也罢。”
萧程不由得苦笑,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和师父一样,自己又何尝不是自作多情,以至於堕落至此?
吴非见萧程面容苦涩,自己有话要说,又怕更伤了他的心,可是无奈,不说的话,以後更加无法开口,复又言道:“程儿,让师父最後再自私一回。
那庆王爷恐怕是奉了皇命,装出叛乱的样子,来引出殷王爷。
我本来一直都想拿住他为你解恨,现在恐怕不成了。
他……他们同为一殿之臣,又是盟友,我……我……”
我了半天没有出来,吴非的脸上又羞又气,说不下去了。
萧程一笑,说:“师父何必这麽为难?您一直把我当作儿子,儿子为老子受点委屈,天经地义。
再说,他们是官家,所谓民不与官斗,倒不是斗不过,只是後患无穷,划不来罢了。
再说,不过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反过来去咬狗不成?”
吴非白眼一翻,老脸上透出点妩媚,嗔道:“什麽话?师父教过你说话这麽刻薄麽?罢了,你若能想得开,为了师父忍了这口气,师父心里明白,感激的话,也不必说了。
好程儿,回去後我定叫那些个徒弟费些心思,找个好姑娘和你成亲。
京城的事,我们不言语,他们自也不会到处胡说。
你这样的好孩子,成家立业,以後就靠你来养活我了!”
说罢,竟笑了起来。
萧程听到师父唤他“好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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