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保镖刷拉后退一步,尽管他们是从战场退下的精锐士兵,可也在此时一瞬僵直了身体。
“抱歉,先生,我们只是接了老板的命令才来到这里,请问,您有看见一位二十岁的男孩子吗?”
他们如畏惧,又如恭敬,用英文进行询问时都对盛焚意带了敬语。
观泠霎时间屏住呼吸,脸色惨白,这句话彻底让他无法自我欺骗,果然,是他丈夫的部下。
这时盛焚意松开捂住他嘴的掌心,他已经不会惨叫不会因为声音暴露身份,盛焚意就不捂他了,他额前冷汗淋漓,瞳孔缩起,他无声抬起小臂挡住自己的脸,他把卫衣的帽子戴上,帽子戴得很低,面容几乎看不清地往桌子里躲得更往后了。
他的丈夫……是他的丈夫来找他了,还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吗?他的丈夫真的权力这样大吗?只过了一天,便找到了他的行踪……逃、观泠、逃,不回去……他一边害怕地冒冷汗,一边继续膝行后躲,盛焚意的掌心还扣在他后颈,他只能往后躲到盛焚意可以掌控,可允许的区域。
可观泠不觉得自己在被控制,他还一股脑地感激盛焚意,盛焚意冒着与他丈夫为敌的风险将他藏在桌下,方才抬高脖子时力气那样大……也是为了对着这些保镖装得像一些吧?盛焚意是对自己好才那样做的,盛焚意在保护他。
观泠慢慢退到桌底最中心的位置了,盛焚意这时皮鞋落地,轻踩优雅一声。
观泠吓了一激灵,下意识捂住脑袋看去。
不是丈夫在家里蒙住他的双眼,一边皮鞋踩地倒数,一边对他进行惩罚。
而是盛焚意。
他呆呆望着盛焚意的下半身,黑色的袜子束住瘦削脚踝,踝骨的弧度在黑暗里如一颗诱人沉迷的伊甸园毒蛇之眼,美得令观泠无法移开目光。
观泠不知为何,他从要被丈夫找到的绝望里莫名安心下来,仿佛盛焚意在,他就不用再害怕,盛焚意可以保护他,于是他咽了咽嗓子,如被他眼前这张红色桌布外若隐若现的盛焚意的西裤下的小腿与脚踝所吸引,他竟然又朝盛焚意,朝桌子边缘处再度爬了出来。
盛焚意这时将脖子上那领带彻底解下来了,领带解开后显得太长了,他搭在指腹,领带便往地面落去。
在观泠从桌子里面爬出来再次爬回盛焚意腿间从他腿间抬头时的刹那,盛焚意歪了歪头,像在哄弄小狗似的,把领带的末尾处落在了观泠的鼻尖。
观泠睫毛轻颤,盛焚意抬手,盖住了观泠的蓝色眼珠。
这时观泠听见了那些保镖用英语对盛焚意请求:“先生?您可以回答我们一下吗?我们在寻找的男孩,对我们的老板很重要,他是我们老板的妻——”
“我不关心他的身份。”
盛焚意语气温和打断他们,他看不出醉意,对那些保镖问道:“他是走丢了么?”
“是的,我们老板很担心他的安全。”
为首的保镖抬手屏退身后几个手下,他弯了腰,鞠躬道,“还请您告诉我们他现在在哪里,麻烦您了,我们会给您丰厚报酬作为感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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