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金钱薄荷茶,清清肠胃吧。”
曲铰楚望着她的笑脸不禁也笑了,他深深吸了吸杯口散出的香气,柔声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些年怎么过的。”
风恋荷望着他不再苍白的脸,柔声道:“你有力气听了,我就说。”
原来那一天风恋荷背上被砍了一刀,沿着坡滚下了河岸,在船上久久等不到她的军儿,回头来找她,正好看见她跌落到河里,军’儿立刻跑去把她捞了起来,这时岸上传来撕杀声,军儿听到了其中一个人在喊:“你敢阻止我?我是奉命来杀那女人的。”
他急忙和星儿两个人合力把风恋荷弄上了船,好在凶手被绊住了,没有追来。
军儿本来就是船夫之子,对当地的河川地形了如指事,那天又刚好五月,他们把灯熄了摸黑把船撑了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们照着风恋荷原本就安排好的路程,沿着江水来到数十里外一个很偏僻的小镇,住进了风恋荷安排好的小屋。
风恋荷伤得非常重,好在风恋荷带了不少药材走,星儿从那些药材里挑了需要的,替风恋荷疗伤,剩下的药材军儿就拿去下游的城里卖,得来的钱再请大夫,钱用完了军儿就作起船夫的工作,其他船夫都欺侮他是小孩又是新来的,他能赚得到的钱并不多。
星儿在家里照顾风恋荷和小妍,边替一些来往的人写信赚点小钱。
风恋荷的伤直过了一个月才算是稳定下来,她写了方子让星儿和军儿到岸边去卖草药茶给来往的旅人,没想到竟相当的受欢迎,慢慢也存了一点钱,等到风恋荷的饬全好,他们也在那小镇住了四、五个月。
本来打算一直住下去,但是有些官兵地痞见卖茶好像有赚钱,就来跟他们要税要保护费。
风恋荷怕被官兵发现,于是就又乘着船往西走。
就这样各地辗转了三年多,最后在雪峰山三十里外的一个小城落脚,原本想孩子年纪大了也该安定下来,没想到当地闹了大水灾,他们没办法作生意,所以就跟着流民们来到了雪峰山下的小城。
当然对受伤的事和在各地受到的欺侮,风恋荷都只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
曲铰楚默默地听她说完,轻轻把手按在她的手上,风恋荷全身一震,曲铰楚柔声道:
“这些年苦了你了。”
风恋荷凝望着他,轻声道:“我不苦。
因为我并不知道你竟然这样折磨自己,如果我早知道……”
“你就不会离开我了吗?"
曲铰楚望着她。
他不知道心里的感觉是什么,如果她没有预计要离开他,那么那个时候她和孩子们也许就难逃一死吧,然而想到她曾经再一次想要离开他,他的心就忍不住绞痛。
她……终究不能爱他吗?他一生只爱她。
而她的一生是不是就只爱那个人?
“除非有一天你要我走,”
他听到风恋荷坚定地说:“否则我不会再离开你。”
曲铰楚的视线没有办法离开她那闪着固执光芒的美眸,他感觉眼眶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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