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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界牌巷的巷口,涓生付了车钱左右看了看,领立婷走到小巷的最里面。
这里大找很少有人来,立婷看着门前石缝里丛生的杂草,隐约嗅到门板里腐朽阴冷的霉气。
她拿出帕子捂着鼻子,这种地方,亏得涓生能找到。
涓生敲了敲门,一个清瘦的,神情寡淡的中年女人拉开门,那股霉气倏然变得浓郁。
立婷有些恶心。
涓生又转身看了看身后,低声说:“进去吧。”
外头明明还是炎炎夏日,小楼的里头凉的像已经入了深秋。
立婷揉着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跟着那个中年女人上楼,一不留神绊到一块木牌,险些跌了一跤。
涓生一手扶着她,一边弯腰把木牌捡起来摆好,上头写着“华记中医”
几个字。
中年女人无视的走到楼上,敲了敲楼上的房间门,然后推门进去。
这里是一个稍大的房间,虽然亮着电灯,摆着一张办公桌子,拉了块布帘,依旧显得局促杂乱。
与楼下阴冷的霉气不同,这里更多的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立婷又开始反胃。
“厕所在里头。”
中年女人指着屋子西北角的一个小门说。
立婷干呕了两声摇了摇头。
“这位就是华大夫。”
中年女人指着屋子里坐着的那位带着眼镜的中年女人说。
“您好。”
立婷欠了欠身子。
华大夫身形比领他们上楼的那位略高大,却生了一双很小的手,干瘦的如同枯枝。
她看了涓生和立婷一眼,冷峻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屑。
她走到立婷面前,把手放到她的小腹上摸了摸:“两个多月了。”
“是。”
立婷脸色有些涨红。
“手术是有风险的,你们考虑好了没?”
“是的。”
立婷接着应声。
华大夫把目光移向涓生,涓生拿出一叠纸币放在办公桌上:“请务必保全大人。”
华大夫没有再说话。
领他们上楼的中年女人推开东北角的一扇门:“进来吧。”
立婷怯怯的看了涓生一眼。
涓生捏了一把汗,装出从容的样子看着立婷:“去吧,我在外头……”
立婷横下一条心跟着那位神情寡淡的中年女人进去了。
华大夫穿上了一件白褂,带上口罩走进卫生间里洗手。
涓生隐约觉得自己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心脏忐忑的跳动着。
他强打精神坐在房间的藤椅上。
洗手间里是水笼头里放着水的声音,另一个房间里有细微的准备着一些器械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样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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