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乾元仍是一脸笑意,对他轻轻点头,那人便快速地往里头去了,另一人左跨一小步,挡在门正中。
开在北城的各色窑子,多是在再教坊司挂了牌的,说白了就是官妓,一般人不敢闹事。
再者若是做上了档次,总会认识些权贵或是地头势力。
所以这些个护院对着公子哥们,也敢拦着。
可叶乾元是谁?当今天子唯一的弟弟,宠得都没边了,这小小的兰泽楼岂能对他放肆。
那护院敢拦着他,也是因为他愿意。
叶乾元常年留恋烟花柳巷,在风月场最是留有美名。
众人皆道,娴王殿下俊朗潇洒,又知情识趣,即便是对风尘中人,也温柔相待。
娴王殿下瞧上了谁,若是你愿意,千金买笑也是寻常;若是你不愿,他不拿权势迫你;若是你想出贱籍;八抬大轿将你迎出去;若是你偏爱才子佳人的戏码;他也可一支支曲地吹着哄你欢喜。
北城的哪个花儿草儿,不盼着娴王的雨露恩泽?
叶乾元默不作声地看他两眼,而后便开始在门口悠闲地踱步。
不一会,那通传的护院便回来了,一脸歉疚地对叶乾元道:“王爷,这便要劳烦你稍等了,徐公子还带着妆呐,一会便好,小人给王爷泡杯热茶,端上椅子,王爷在那边阴凉处等会行吧。”
“不必了,我便在这等着就好。”
叶乾元叹了口气,又是这般。
往日若是来见他,也是要这般来回通传,再让自个枯坐傻等。
往那边上一望,也有几个富家公子打扮的年轻男子候着,或站或坐,也不知在等着哪位佳人。
其实叶乾元心中明了,这不过是娼门惯用的寻常伎俩,偏叫你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人,直到等的心烦意乱方才知那人的可贵。
叶乾元是个花天酒地的闲散王爷,整日也没个正事干,让他等便耐着性子等了,怎么等也不恼。
可今日却是不同的。
叶乾元想着,往日是自个求着见他,他摆谱也就算了。
可今日是他主动来请,也要这般拿腔作调。
可最要紧的是,叶乾元心里牵挂着白阿小,总想着他是不是醒了,会不会饿,有没有闹脾气。
就这般等着等着,心里便烦闷起来。
叶乾元转了几圈,最后停了下来,对那护院道:“你去回禀徐公子,说我今日有事先走了。
叫他慢慢梳洗好生歇着,我等两日再来看他。”
言罢便扭头大步地走了。
可刚跨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急切的叫唤:
“唉!
王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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