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是工作调动。”
既然已经被拆穿那就没什么可继续藏的,蒋莞索性坐在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回:“最近忙得很。”
“别装,就算不忙你也不会联系我,要不是我找人盯着爷爷的四合院,根本都想不到你回来了。”
蒋葵走过去,尖尖指甲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到底怎么回事?家里人真一个都不打算联系了?我这个姐姐你也不认了?”
“姐,我知
道你每次来就是跟我说爸妈的事儿,要不然我能不联系你吗?()”
蒋莞有些无奈:每年春节你都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可我回去说什么?我和他们八字不合,回去就是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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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就是天生没有做亲人缘分,哪怕流着相同的血也不行。
这个事实,蒋莞早在许多年前就认识了,接受了。
“今年不一样。”
蒋葵冷艳的面容很严肃:“爸身体不好,之前已经住过两次院了,医生说是早些年积劳成疾引发的心脏慢病。
莞莞,爸妈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我们做子女的就别计较当年的事了好吗?”
“更何况他都生病了,于情于理你也该回去看看……”
“他生病了我就要回去?那当年奶奶突发脑出血去世的时候爸妈为什么不过来。”
蒋莞冷笑,言词锋利:“难道他们不是为人子女吗?”
蒋葵被怼的哑口无言。
“姐,你从小被他们两个扔在寄宿学校,你不怪他们,可我不是圣人。”
蒋莞一想到当年的事,还是会气到牙痒痒:“我睚眦必报,恨死他们了。”
“我从出生开始就被扔给爷爷奶奶照顾,一年能见到他们一两面就不错了,父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代号,我为什么要给他们尽孝?”
“莞莞,你太偏激了!”
蒋葵被她气得脸色发白,可她口齿是不如蒋莞伶俐的,此刻就算劝人,也是劝的结结巴巴,没有说服力——
“我知道你是为爷爷奶奶抱不平,埋怨爸妈在他们去世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赶回来,可是……可是他们都是机关的干部,太忙了,他们也有苦衷啊。”
“而且爷爷奶奶愿意见到你和爸妈搞成这样子吗?你想想他们……”
“姐,他们已经死了,还能看到什么?活着的人最重要,我不愿意勉强自己去和爸妈虚与委蛇。”
蒋莞才不听那些虚无的劝说,淡淡道:“更何况我只会气他们,你想让他们多活几l年,还是别见到我比较好。”
“还有,爷爷是没说过什么,但奶奶临走时的愿望就想见见爸妈,见见你,在病床上等了三天都没等到人,带着遗憾去世的。”
“三天都赶不过来见一面,爸妈真的有这么忙吗?”
蒋莞回忆起往事,想到医院白炽灯下枯瘦的老人和消毒水味道,就心痛到忍不住冷笑:“一报还一报,等有一天他们油尽灯枯,没有子女陪在身边也是应该的。”
“你!”
蒋葵气的直接扬起手——
可在空中僵滞半晌,还是软绵绵的落了下去。
“姐,你要打就打,我对你没有任何怨言,你和我一样,都是被爸妈抛下的小孩,我这些话是挺大逆不道的,我自己也知道。”
蒋莞笑了笑:“我只是没有你这么孝顺,能做到既往不咎。”
“他们前半生都在忙于工作根本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凭什么现在需要人陪伴了,就要我去尽孝?我做不到。”
蒋莞一直是个很锋利的人,她也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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