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着,便没去拿用来当彩头的银瓜子,只是又从屉子里拿了支湖笔,妆台上拿了盒胭脂。
“彩头便是赢的人可以用湖笔沾着胭脂,往输的人脸上画画,画什么都行,由赢家说的算,输家不许抵赖。”
临渊对此并无什么异议。
他抬手,根据李羡鱼说的规则往棋盘上步子,又将掷采用的博箸递与她:“公主先行。”
李羡鱼不好意思占他这个第一次玩的人的便宜,便将棋盘掉了个个,把黑子与博箸都让给他:“还是你先行吧。”
临渊见她坚持,便也不推辞,执黑先行。
起初的时候,略有生涩,几个来回后,却又十分熟稔,像是曾经打过千百次一般。
很快,便连牵走河中两鱼。
李羡鱼愣愣看着,鼓起腮来:“你之前一定是玩过六博的。”
她却当做他从未玩过,还偷偷让着他。
她说着,也不再手软,也连牵走河中两鱼。
临渊略想了想道:“或许吧。”
他顺势牵走最后两鱼,平静道:“不记得了。”
说罢,他垂眼看向眼前正望着空空如也的‘水’还未回过神来的少女,略想了想,又道:“这局可以不算。”
话音方落,李羡鱼却已将胭脂与湖笔递到他的手畔。
“我可不是那等输了便抵赖的人。”
她弯了弯眉毛,仰起脸来,大大方方地道:“喏,你画吧。
不过下一局,我可是要赢回来的。”
临渊薄唇轻抬,旋开手里的胭脂,湖笔略微一沾,往她的面上轻点一下,道:“好了。”
李羡鱼立时回过身去,望向身侧不远处的镜台。
镜中的少女面颊白净,唯独左边梨涡处被以胭脂点上一个红点,小巧可爱。
李羡鱼轻眨了眨眼——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她与月见竹瓷玩的时候,赢了棋,可是要往她们面上画乌龟的。
李羡鱼这样想着,却仍旧是将棋盘掉了个个,将黑棋拿到手里。
她道:“这次到我先行。”
既然临渊玩过六博,她便不让着他了。
临渊没有异议,顺手将博箸也递与了她。
可惜这次,李羡鱼的运气却不好,每次掷箸时箸都不向着她。
很快便又输一局,右边梨涡处也被点了对称的一点。
往镜里一照,像是年画里的娃娃。
李羡鱼不甘心,又执起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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