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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鸿看他倒也只是个寻常生意人的模样,不像有什么不轨意图,便说了所住的客栈,而后付了定金,离开了药铺。
一回到萧赞的屋子离鸿便是一惊,只见凤笙上身赤裸趴在竹榻上,那萧赞则半俯在他身上。
离鸿直觉便去抓腰上的刀,萧赞一眼看见他的动作,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取了金针继续动作,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离鸿呆了呆,也讪讪地放下手,虽然知道他是在施针,但看见凤笙褪去上衣趴在别人面前,还是让他说不出的不自在。
凤笙咪起眼晴向他看了一眼,似乎也有所察觉,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而后又抿了唇没有说话。
待到针灸完,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离鸿上前替凤笙系好衣衫,而后再不肯放手,将他半揽在臂中,向萧赞点头道:“多谢萧先生,明日再来叨扰。”
萧赞看也懒得看他们似的,只挥了挥手,自己便走回了内室。
出门前,离鸿又取过一边的细竹黑纱的斗笠,戴到凤笙头上,低声道:“外面风沙大。”
凤笙默不作声,由他给自己戴上,而后两人缓缓向栖身的客栈方向走去。
这间客栈是当地的老字号,雅致倒称不上,但还算古朴整洁,客栈老板金算盘远远看见离鸿便迎出门来,笑道:“离公子,您回来啦,快请进。”
离鸿诧异于他这突如其来的热络,却也没有多问,寒暄两句便扶着凤笙走进客栈。
谁料刚走到自己住的房门前便被小二拦住道:“公子您的箱笼已被挪到了天字一号房,这边请。”
离鸿有些莫名其妙,皱眉道:“我记得并未让你们换房啊,况且天字一号房不是早被人包了么?”
这天字一号上房原先一直被个富商住着,那人在此做生意,早早付了大半年房钱,怎么突然就空出来了。
小二连连赔笑:“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是您朋友的一点小心意罢了。”
“什么朋友?”
离鸿更是奇怪,“我在此处并没有旧识,你们该不是弄错了吧。”
小二忙摆手:“这怎么能弄错,您的朋友小的们可不认识,您且自已想想?”
他说着,推开天字一号的房门,打了个请的手势。
离鸿走进去一看,这间上房宽敞豁亮,布置得很是雅致,他略一想,凤笙需要养伤,房间舒适些总是好的,只是这所谓的朋友有些蹊跷。
“公子您看,”
小二跟了进来,指着靠墙的几个大箱子道,“那箱子里都是些古玩奇珍,绫罗绸缎,也是您朋友送来的。”
离鸿呆了呆,忽然觉得好笑,做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八成是南柯,除了他,也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或许是他久久不来相见,所以拿这些东西当作赔罪之礼,他如今与杨家少爷相熟,手头想必是十分宽裕。
思及此,他便露出了然的神色,点头道:“我那朋友,什么时候来见我?”
小二挠了挠头:“说是过几天便来拜见。”
他顿了顿,又道,“您朋友还送了些鹿茸熊掌来,正在厨房炖着,我去瞧瞧好了没。”
离鸿挺高兴地想着,南柯倒也聪明,知道凤笙身体虚弱需要这些补品,当即掏出些散碎银钱递给小二:“有劳了。”
等到小二告退,离鸿掩上房门,屋里顿时寂静了下来,只听凤笙冷冷道:“你知道他说的这个朋友是谁?”
离鸿险些脱口道,不就是南柯吗,他一转念又暗想他们将近一年未见,也当给个惊喜,不要说破了才好,便只胡乱点了点头。
凤笙倒没有追问,只取下头上斗笠,一个人静默地调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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