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似是感知到,站到她前面,呲牙竖毛弓背对着他们。
李文一瞧,直接乐了,自语着:“倒是没错了,这不是魏相家那条瘸腿的老狗么?”
他左右看了看差役,径自笑起来。
魏单多么宝贝这条狗李文有所见闻,李文与魏单不对付,瞧不上魏单,更瞧不上魏单的狗。
况且这狗每每见他总是獠牙毕露,令他几次忍住一脚踹上去的欲念,这会儿似乎可以不必忍耐。
“汪汪!”
平安蹬着后腿大叫。
左右差役见状持棒前进一步,李文抬手给阻了,他若分毫不受影响,视线绕了绕停在平婉身上。
“说来,朝中魏相魏单姑娘可有听过?”
平婉福身低眉,缄默不言。
李文觑她,耳闻不断的低呜狗吠,目光转到平安身上,又自顾接着道:“姑娘家这条狗倒是与当朝副相魏相府中丢失的狗长得极像。”
她再度行礼,没有抬头,“民女不知……许是巧合罢了。”
李文挑起眉头,“巧合?”
“姑娘或许不知晓,魏相前几日被官家杖罚,奄奄一息,就在这期间魏相养的狗给丢了。
越瞧着,姑娘的狗和魏府的狗愈发相像,不论毛发,就连后腿的瘸,发怒的模样都几乎一模一样。”
平婉没有接话,她已经说了巧合不可能再承认捡的或者其它。
她亦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即便在他口中听到魏单消息。
见此,李文也不多加强迫,毕竟这狗不是他此行目的所在。
“方才姑娘说巧合,莫说,这儿可能还有一个巧合。”
平婉心颤了颤,她将手收回袖中,不想暴露细小的她可能难以抑制的情绪表现。
“宫里的宫女,有时为了好治理会排字改名,比如秋。”
说此,他停下来,意味深长的含笑看着垂眉的平婉,须臾后,再言:“秋字行的有一宫女叫秋晚,平婉姑娘长得甚与秋晚相似。”
平婉仍旧敛目:“大人,您都说了巧合,合是认错人了。”
“哈哈哈,认错人?”
他像是听到天大的笑料,不顾形象笑得前仰后合,边遏制着笑,边对她摆手。
“无妨无妨。
听闻平婉姑娘糖葫芦做的好,我今日冒犯来寻,其实就是想请姑娘去府中教一教厨房婆子。”
这段话说得曲折,笑声、狗叫穿插其间,李文每大笑一次,平安总要背弓几分,前爪探前几寸。
在平安抻着脖子大叫一声后,随从差役横眉上前,引得平安怒目而视,尖牙利齿扯出津唾,喉咙间挤出低闷危险的警告。
李文不觉皱眉,胸腔涌出股暴虐的冲动和勃勃兴致,脸上情绪来逝匆匆,随即又恢复自然,仅看向平婉:“要请平婉姑娘随我回府一趟,至于这狗,到底和魏相的狗极为相似。
魏相病危,又甚爱此狗,平婉姑娘割爱,将狗送到魏府陪一陪伤重之人。”
表面打得商量口吻,实际上是不容置喙。
话落,眼风扫过,差役上前要去捉狗,平安登时呲牙咧嘴,汪汪不停,作势扑过去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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