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鹏:怎么这么黏人。
聂先生心说黏人就对了,他就该黏着我,因为这是我生的。
我不仅生了他,而且还在他羸弱垂死时喂养过一——
聂先生突然打了个寒战。
他被迫服药生下了这个孩子,因为药物还产生了一些附带的泌乳反应。
最初的反应其实非常微弱,但当年有人对这个微弱的反应相当不满。
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总是记不太清楚,就好像记忆本身陷入了残缺和混乱。
韦鹏见他突然停了下来,问道:怎么?
聂先生的表情阴晴不定,良久后,道,朕未来如果直接杀了张君,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韦鹏:臣唯一的建议是别当着嫡子的面杀人。
小孩如果扭曲起来,是比成年人更大的祸根。
两人先后进了一间书房,关上了门。
韦鹏找了笔墨纸砚,一边与聂先生探讨,一边做记录。
韦鹏:第一,我搞不明白杜将军到底在干什么。
他一边回绝我,一边又自行找人,想把您从宫里救出来,这看起来是在警惕我。
聂先生:往好的方面想,是警惕你对我不利;往坏的方面想,是警惕你助我复位。
韦鹏点了点头,又道,他如果想加害您,当时在城墙上直接一箭射死您骑的马,然后让士兵将您擒获送到京城,将军未来权势将达到前所未有的顶峰。
但他没有这么做,说明他心中还有一些旧日的情分。
聂先生摆了摆手。
他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情分。
聂先生:无论怎么说,你先把朕救了出来,之后杜和孙骏腾想再弄出宫的,其实就会是个赝品。
这个事好像能利用一下,朕想一想……
韦鹏停下笔。
他发现身边这位皇帝沉思时仍是保留了旧日的习惯,右手食指扣在拇指关节上,指尖偶尔会嵌进去,让这个轻微的刺激维持思维的活跃。
……嗯。
聂先生道,那个易容者,你关在了这院子里?
对。
韦鹏道。
加了镣铐,外围有人看守,他自己也安分,这几天都在客房里,您回来的时候我跟您提到过那间屋子。
聂先生点了点头,道,这个人,需要在宫里待一段时间。
想办法让其他人透一些口风,让聂璟警惕起来,孙骏腾那边如果强行要人,就会引起聂璟的反感;如果操作得好,这会就能把这伪皇帝和伪宰相的关系离间到一个新的高度。
韦鹏听着好像有哪不对,不过他对“伪宰相”
三字极其欣赏,忍不住点了头。
韦鹏仍在桌前盘算思路的时候,聂先生自己离开书房,走了一圈,找到了那件关人的客房。
他对门口的随从道,打开门,到二十步以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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