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慕槐微微撇唇,没有立即答应。
唐辉拍了拍他的肩:“你可以回去仔细的考虑,毕竟这是有风险的事。
想拒绝也行,我们再去想别的办法。”
咖啡喝了一半,杯面上的氤氲热水渐渐散去。
邹慕槐抿着嘴唇,摆弄着手里的小铜匙思虑了一晌:“我答应你。”
“慕槐……”
唐辉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并不是因为你。”
“不管你因为什么,我都谢谢你。”
唐辉笑着将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邹慕槐站起身:“我走了。”
“等等。”
邹慕槐回头看了一眼:“还有什么事?”
唐辉嘬嚅着嘴唇,迟疑着幽幽道:“想问一些,私人的问题……”
邹慕槐凝着眉,看着他那犹豫不决的表情,猜出了七八分。
能叫他这样犹豫不定的,除了涓生,再没有别人。
他冷笑着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天已经晚了。”
“涓生……”
唐辉终于把这两个字吐了出来,心虚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涓生现在怎么样了吗?”
“他怎么了,跟你还有什么关系吗?”
邹慕槐谑笑着:“你不是早已将他撇在一边了嘛。
你爱国,你了不起。
你舍小我而成全大我,解民危于倒悬……”
“慕槐。”
唐辉被他抢白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无论邹慕槐怎么说,他都没有还口的余地。
这个时间才来询问涓生的情况,晚了太久太久。
邹慕槐又把脸别向窗外,外头间或路过的行人一个个夹着初冬的萧瑟行色匆匆。
他幽幽的坐下,陷在沙发里曲臂支着下巴:“我不认得什么涓生,只认得一个叫沈瑞茗的戏子。
去年分别之后,再见到他的时候,是在S城守备将官的家里。
他被人送给那位将军,名义上是干儿子,实际上是男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