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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秦行行离婚才一个多月,程绍祖刚从压抑的婚姻里解脱出来,来不及喘口气,再次被迫迈进了婚姻的牢笼里。
连续踩进同一条河流两次,这样的愚蠢,让程绍祖抓狂,心烦气躁得想要说些狠话。
他看到唐惜咬着嘴角忍耐的样子,更觉得忍无可忍,转身就走。
“程绍祖。”
唐惜大声叫他的名字。
“……”
程绍祖的背影挺拔又冷绝,他没有回头看唐惜,只是驻足。
唐惜咬住牙拼命忍住,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像挺过叶静秋去世那端无望的日子一样,她不会在乎程绍祖的冷言冷语。
可张开口,泄露出来的声音却是哽咽的,带着哀戚,“结婚第一天,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这辈子,我可能只结一次婚的。”
唐惜的声音很低,自尊心不允许她大喊大叫着说出来。
结婚,叶静秋念叨了半辈子的名词。
之前唐惜对这个单词毫无感觉,今日,站在这里,她高兴她喜悦,就算知道他不愿。
唐惜劝自己,就算两个月后,和程绍祖分道扬镳,在之后的五六十年里孤身一人,她至少能安慰自己:我在最好的年龄,结过婚,我完成了我们母女的一个奢望。
他连这样的愿望,都不肯应允吗?
“我已经如你所愿娶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程绍祖转身看她,厉声质问,“唐惜,做人不要太贪心。”
贪心,她贪心了吗?
唐惜孤零零地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个背影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然后车子被发动,轰鸣着远去。
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无限的空寂。
唐惜的眼睛突然升起一层水雾,遮住视线,遮住那个人离开的踪迹。
程绍祖不是第一次给她背影,上一次,他同意和秦行行结婚,就是这样坚决地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她刚为他打开的世界里走出去。
手机在口袋里响,唐惜快速拿出来,看清上面的名字,却失望地接起,“四十。”
她嗤嗤笑,以为那个人至少想起她来,打电话来叮嘱她的。
“我回来了。”
四十的声音高高兴兴的,她大声说,“你有时间过来吗?”
“好。”
爱娶不娶,已经娶了,他不乐意又能如何,唐惜冷哼。
在住的酒店,四十看看桌上的结婚证再看看唐惜,仍是不可置信,“你说你怀孕,假怀孕,然后又和程绍祖结婚了?”
“是。”
唐惜满不在乎地点头,对她招手,“再帮我叫份酸辣粉。”
“你已经吃三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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