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杭把帐子挂起,随意坐在床边,他穿着一件月白色宽松长衣,只在腰间系着条素色丝带,胸襟微敞,轻松随意。
陈秋一动不动地蜷在床角,像个惊恐的小动物般盯着兰子杭,看得他微笑起来:“怎么,怕我?”
陈秋哪敢说话,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眼中的晶莹越聚越多,马上就要滚落下来。
兰子杭向后靠在床栏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看他:“别怕,你家兰公子从不强人所难。”
这话陈秋哪里肯信,他平白无故地怎么会出现在兰家的大床上?
“被我喜欢是一种福气。”
兰子杭悠然解释:“多少人想上我的床,还求不来。”
他这话倒不狂妄,兰家大公子英俊潇洒,家财万贯,不知是多少名门淑女的梦中情郎,偏偏他不喜女色,只爱漂亮的男孩。
兰子杭对来自男女的爱慕眼光看得多了,早不当一回事,只挑自己喜欢的少年收到身边享用,得来的手法不能说都是光明正大,不过有很多开始不情不愿的少年,被他宠爱之后,慢慢都喜欢上了他,甚至有发赏遣出都不愿走的。
这也实在是由于兰子杭本人的魅力非凡。
所以,兰子杭对陈秋的抗拒根本不放在心上,这种单纯的少年最好收服,虽然开始会哭哭啼啼一阵子,但慢慢宠着哄着,要不了多久就会像笼中的鸟儿一样乖顺,全心全意地侍奉他。
再说,他就算再不愿意,兰子杭也有办法让他主动献身。
“你姐姐已经定了亲,下个月就要过门,是吧。”
兰子杭淡淡地道。
陈秋警惕地盯着他,兰子杭微笑:“如果她婆家知道她曾被卖到妓馆……”
“没有没有!
姐姐没有事!”
陈秋忍不住叫出来,两颗大大的眼泪迅速划过脸蛋,这个头一开,泪水就像开了闸一样关不住,大声哽咽起来。
“有没有事你怎么知道?再说,哪个男人也不想娶一个曾经进过妓院的女人吧?”
兰子杭慢悠悠地道:“你娘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要用的药都是名贵药材,一年没有上千两银子,她就撑不过去。”
陈秋咬住嘴唇,这是事实,大夫也曾明确告诉过他们,他们小户人家,哪吃得起那么贵的药?可是不吃,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娘死去?他心如刀割,把脸埋进膝头,汹涌的泪水浸湿了薄绸裤子。
“你爹的铺子烧了,现在没办法做生意,我给的钱,你们也用不了多久,以后怎么办呢?”
是啊,以后怎么办呢?陈秋惶惑地想了半天,一点办法也没有。
下巴一暖,被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兰子杭英俊的脸含着微笑,淡然道:“好在你有一个天赐的本钱,可以帮家里度过难关。”
他眼里的意思相当明显,陈秋惊恐得脸色发白,想哭又不敢哭,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恨不得把自己再缩得小一点,小到让兰子杭看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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