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转身,只听得“哗啦啦”
。
等我楞过回神,地上已是一片狼藉。
墨水瓶破了,一地碎玻璃,一大滩墨水,字帖也黑了,易拉罐打着滚,还在“汩汩”
地往出冒可乐。
桌布大部分搭在沙发背,余下的缠在刘湘身上,她正手忙脚乱地在领口处摆弄,终于把它成功解下来,露出她衣服上别致的扣子。
看到那星星尖锐的角,我立刻明白:桌布挂在那上面,偏她转身太急,这么一扯……
这是个意外,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原谅。
江汨站在那里,用近乎愤恨的眼神瞪刘湘,自己的东西也不要了,还把手里的钢笔一摔,跑上楼去。
田静早躲到一边,惋惜地看着裤子上的污渍,放下手里的书,苦笑着蹲下捡起字帖,甩着上面滴答的墨水,然后又摸向钢笔。
方擎岳见状也跳过去,要归拢起地上的玻璃渣。
“你们别管了,明天我让他们收拾吧。”
老板忙制止,而后望着刘湘,叹了口气。
齐老太太捏着报纸驻足一会儿,嘟囔着“毛毛躁躁”
回屋去了。
田静捏着江汨扔下的东西,胳膊从桌上夹起爱书,免得一起污染了,也跟着上楼。
我看看剩下的方擎岳,他耸耸肩,站起身来,过去敛起一堆论文,抱着逃离事故现场。
刘湘双手抓着那条桌布,很无措的样子,让我很想和她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在注视她良久后走向楼梯。
我醒了!
是被吵醒的!
谁呀?大夜里的,尖叫什么呀?听着不远,但应该不在旅馆里。
翻个身,接着睡。
旁边工地又把探照灯打开了,正照我的脸,隔着眼皮都看到一片白茫茫。
我咒骂着坐起来。
现在几点?天!
这么早!
可是有种强烈的预感,就是我躺到天亮都睡不着了。
我干什么去呀?在这里实在呆烦了,不太可能找到什么新鲜事做。
那……出去逛逛?一个人,半夜徜徉在陌生城市的感觉,好像很诱人。
而且这里临海,也许能看到日出?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日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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