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道:“你的那些作品,都进驻伦敦拍卖行了……”
她跟着陆明远进了电梯,手摸到他的腰侧:“你还在乎那两千块吗?”
陆明远默不作声,站得笔直。
因他想起电梯里的摄像头,正在记录他们的举动。
或许,他的同事们正围在监控屏幕前,等待他和苏乔的亲密接触。
苏乔并不知道这个缘由,只当陆明远一心赚钱,晚上也不想回家了。
怎么能这样呢?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这一步。
“钱是挣不完的,你还年轻,机会很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苏乔苦口婆心地劝诫,“家里不是还有我吗?”
陆明远挠了一下头。
他总觉得有点奇怪,这话像是丈夫对妻子说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苏乔父母拉扯女儿的方式,和栽培一位男性继承人没什么不同。
陆明远顺从道:“嗯,你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苏乔心头一暖,把他推到角落。
还没来得及亲热,陆明远便道:“抬头,挺胸,睁大眼,你的正上方,有两个高清摄像头……”
他问得坦率:“小乔,你想做现场直播吗?”
苏乔连忙摇头,后退了三步。
陆明远把她拉了回来:“你今晚不忙吧?我们回家继续。”
苏乔却道:“我最近真的很忙。
苏展出事了,他们家都乱了,我打算拿出遗嘱……但是爸爸不同意。
爸爸让我盯紧苏澈,直到他狗急跳墙。”
事实上,此刻的苏澈已经很着急。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不安。
到底要怎么办?
苏乔软硬不吃,态度坚决,她宣称自己有遗嘱,能拿到全部股份,苏澈其实信了八成。
要是大哥还在公司,苏澈不会自乱方寸,可是大哥重病昏迷,尚未清醒,苏澈没有足够的信心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从小到大,父亲对苏澈的祈愿只有一个——平安健康。
多年前,他那个倒霉的兄弟溺水去世后,父亲来到他生母的家里,一言不发,便把他带走了。
记忆中的母亲是个瞎子,双目失明,足不出户,常年由保姆照料。
那年头请得起保姆、还能车接车送的人不多,他一直奇怪母亲的职业,后来才明白,原来她就是有钱人的外室。
何其讽刺。
他从小身体不好,经常躺在病床上,羡慕室外的蓝天白云,羡慕同龄人的强健体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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