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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会要这么多?前头我那回子可是只要八两银子,十八两,去哪儿整这么多银子?”
顾老爹吃惊于此次徭役的价高,更愁的是家里的银子根本不够。
顾诚玉很想说,别愁了,明天就会有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明天先去长岭山转一圈,然后“采”
个灵芝啊、人参什么的出来,先解决了家里的燃眉之急再说,毕竟就算要做些小生意,也要本钱不是?
“上哪儿凑银子?银子有那么好得?还是让人去顶得了。”
吕氏唯恐剩下的银子也捂不热,那可是老三娶媳妇的银子。
更何况还有小宝,对小宝她是另有打算的。
顾诚义将眼神从老三身上略过,发现老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照道理说,今儿个为了老三花了十两银子,他要提个要求也不过分。
顾诚义前几天从周掌柜那知道要服徭役,回来就一直想着这事儿,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家里只有他和大哥是成年的男丁,老爷子年纪大了,是不会去的,再说也没有儿子在家享福,叫老爹去服徭役的说法。
那这个人选就得在大哥和他身上选,他们都是大房和二房的顶梁柱,去修堤坝十分危险,能不能回来真的得靠运气。
娘那是绝对不肯拿钱顶上去的,毕竟是十八两银子,更何况他们不是亲生的,也没有多少情分在里头。
可他们要是去了,有个好歹,剩下那些孤儿寡母可咋整?留在家里还得受挫磨,更抬不起头来了,两个娃儿还小,他不想去,让大哥去,他不忍心,老爷子也不一定会同意。
今儿个老三这事儿让他想到了办法,如果老三站出来,爹肯定不答应,那爹是不是会想办法筹银子,或许家里还有银子呢?不是他心狠,老三是娘的亲儿子,亲娘总不会看着儿子去送死的。
虽说老三不到年纪,可是衙役只要使了银子啥事办不成?为了保老三,爹娘必定要去想办法。
顾诚玉坐在顾诚义对面,他见二哥瞄了三哥一眼,眼神中带着某种希冀,又想到刚才外面二哥的作态,心冷了下来。
他以为二哥虽然舍不得银子,到底还是顾念亲兄弟情分的,谁想到他的算计在这呢?回来了这么多天,也没见他提过服徭役的事,就算是农忙,可那饭桌上难道不能提?何况这还是一等一的大事?想是他心里还没有对策,一直拖着在法子呢!
在他心中,难道三哥不是他亲兄弟吗?还是真的到了那一步,他会连他同母生的亲兄弟也能舍弃?他不知道,也不想胡乱猜测。
总之,这一刻,他认清了现实,就是亲兄弟,也有亲疏远近的。
这样也好,以后他也不用这么愧疚,总想替他娘弥补过错。
当然,毕竟还是一家人,能帮的他也会帮,可以给的也会给,可是也仅限于此了。
“爹,今儿个可是赔了十两银子,这……”
顾诚义后面虽然有未说话完的话,可是谁都知道这里边的意思。
顾诚廉在顾诚义他们讨论徭役之时,心中就有了打算,他知道,家里的银子肯定是不够的,就算去借,谁家也不宽裕,而且家家都有服徭役的人,有谁会借给你?可是他愿意去,还是被胁迫去,感受大不一样,他不知道三哥竟然会这么说,难道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爹,我去吧!”
顾诚廉挣扎片刻,无力地垂下肩膀。
还是开了口,不是不知道修堤坝的凶险,可是他看得出二哥是不想去的,至于大哥,他家也不能欺负老实人不是?大哥有四个娃呢!
有一个还在襁褓里,他良心上过不去。
“老三,回你房里去,大人说话哪有娃插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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