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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如今萧琅拜相,只当自己有多大能耐,一点不觉得自己是沾了裙带的光。
鱼郦温言劝慰祖母:“他们想怎么样,就由他们去吧,儿大不由娘。”
萧太夫人抚着鱼郦的掌心,叹道:“其实祖母更担心你。
从前啊,你总喜欢和有思在一块,祖母在一旁瞧着,你们郎情妾意,最是般配。
可如今,他成了太子,总不好再和他搅和到一起。”
“你别瞧着你姑姑如今做了皇后,多么风光,其中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祖母不求你大富大贵,只盼望着我的窈窈后半生平安幸福。”
鱼郦乖巧地点头:“祖母放心吧,窈窈不会做非分之想的。”
萧太夫人没再说话,目光细细游移于鱼郦的眉眼,满是怜爱,“你自小懂事,可这回回来,祖母却觉你懂事大了劲,让我心里总是不安。”
鱼郦轻扯了扯唇角:“祖母勿要担心,窈窈只是长大了。”
萧太夫人喟叹:“是呀,我的窈窈长大了。”
鱼郦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借口宫规森严,要赶着时辰回去。
她从祖母的寝阁出来,赵玮在等她。
他在朱湛色锦袍外披了件黑色凤雉大氅,手里握着根马鞭,一只脚搭在游廊边的雕栏上,见鱼郦出来,冲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
真是翩翩少年郎。
鱼郦笑说:“哎呀,我哪里来的这么大面子,竟让堂堂越王殿下亲自等我。”
赵玮羞涩地挠了挠头,“表姐,你就别笑我了。”
赵玮身边有两个得力的中允郎,已经把马车套好,鱼郦带着青栀坐马车,赵玮骑马。
越王府在南薰门内,是前朝寿王的府邸,本已极尽奢华,乾佑帝赐予赵玮后,又几番扩建,红墙黛瓦,凿渠引水,峦石错落,既清幽又雅致。
赵玮年轻气盛爱炫耀,带鱼郦逛遍了大半爿院落,才召来乐姬。
和着乐曲,赵玮笑说:“我真没想到能请动表姐,从小你跟在外祖母身边,那么规矩守礼,从未有丝毫行差踏错,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我这样的人亲近呢。”
鱼郦抿了口茶,戏谑:“如今越王可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亲王,除了太子就是你,我巴结还来不及呢。”
赵玮脸上的笑黯淡了几分,“除了太子,”
鱼郦一早看出他的心思,到底是父母身边娇惯大的孩子,没受过风浪,喜怒形于色,半点不避人。
她故意挑事:“那是你的长兄,又是储君,自是位尊。”
大冷的天,赵玮摇晃起折扇,俊朗的面上颇有些不忿:“自小我就不服气,我只比兄长小了两岁,却要事事落于下风。
读书时先生更关注他,习武时师父对他更严格,就连祭祖他都要站在我前边。”
鱼郦起身,亲自给他斟了一樽酒。
赵玮一饮而尽,像是得了鼓励,继续说:“后来我终于盼到他入京为质,母亲跟我说大哥可能回不来了,让我努力,以后她就指望我。”
鱼郦暗道,难怪赵璟和姑姑关系疏离,对她这位母亲怎么也亲近不起来,这要是能亲近,那才叫见了鬼。
但今日赵玮未免对她实诚得过了劲儿,这让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果然,他吐露完心声,眯起眼睛,神色诡异地看向鱼郦,道:“表姐知道我为什么敢跟你说这些?”
鱼郦淡淡笑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你不说,你大哥也知道你的心思。”
赵玮仰头哈哈大笑,笑得酣畅淋漓,抬手指着鱼郦,“你看,你还是这么了解他,不愧是他当初想要娶的人。”
鱼郦容色微敛,抬眸看他。
“不用这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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