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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多时,她便感觉身上力气在慢慢恢复。
缓了许久,她才坐了起来。
丫鬟已经不在屋内,她望着屋子扫视一圈后穿上鞋子,起身时却因为长时间没有行动且药效还未完全退散而腿发软,一下子就往地上栽。
正此时,屋子的门又再从外被打开。
她抬起眼,看见一个气宇不凡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绣着金线瑞兽纹的图案,布料上乘,做工精细,不是寻常人家之物,显然是很有身份的。
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那个男人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格外压人,远不是扬州知府那种官员可以比较的。
可即便他的面上再多冷漠,沈枝熹也还是注意到了他见到自己时,神色中那一瞬间的惊愕,好像是对她的长相感到意外。
沈枝熹却不懂,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未曾见过他。
他在沈枝熹面前停下,低头俯视着她。
沈枝熹想起来,但脚下仍旧有些软。
“我叫谢暮云,月京城宁诚侯。”
男人自报家门。
沈枝熹蹙眉抿唇,谨慎的盯着他。
月京城,宁诚侯。
侯爵门户,皇亲国戚,还真是了不得。
可她与这宁诚侯八竿子都打不着,他为什么要大老远将她从雁州掳至此处?
可谢暮云紧接着说出来的话,更是让沈枝熹汗毛直立。
他说……
“我是你的父亲。”
沈枝熹明眸一颤,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可怕,她竟勾唇浮上一抹笑意。
“不信?”
谢暮云蹲了下来,盯着她的脸看的更仔细。
半晌,又再吐露道:“真像啊。”
沈枝熹往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他既说了这句话,自然是说她和她母亲长的像。
即便不愿意,可心里又觉得他没必要说这种谎。
“你直说,你要做什么?”
原本沈枝熹还有些惶恐,可一听谢暮云说是她的父亲,她突然就不怕了。
不怕,也不气,更不恨。
心里只觉得平静的很,就像是在面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谢暮云亦是平静,似笑非笑盯着她。
半晌,才又缓缓吐出一句,“这般满眼无畏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与她也很像,南秋真是生了个好女儿,这……”
“你不许提我母亲!”
沈枝熹突然冲他吼去。
沈南秋,是她娘亲的名字。
谢暮云没有防备,动了动眉头略有些不悦。
他还没说话,沈枝熹又再开了口,“薄情寡义,抛妻弃女之徒,你也配提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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