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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匕首泛着让人战栗的阴寒之气紧紧贴住他颈项,距动脉无限相近,冷锋上甚至映着他勃勃跳动的血管。
只差半寸,就是死。
他本能的吞咽了一下。
殿中一时之间极静,连窗外淅沥的雨声,似乎也离得极远了。
半晌,夏倾颜忽而出声,嗓音粘滞,沾带晦涩。
似是极苦。
“樊素,你可知我有多恨你这一句「不敢逾矩」么。”
“……”
時钰迁沉默。
“……”
“……呵,想来……你是不知的。”
夏倾颜倏地嗤一声,似是嘲笑自己,也仿若已心灰意冷,不愿再与他多做纠缠。
可時钰迁看不见。
他什么都看不见。
她横于他颈项的匕首又用力半分,毫不意外的听到他呼吸一滞。
“卿家可怕么。”
“……臣……不怕。”
“哼。”
她冷笑一声,向下瞥了眼他因死神之镰高悬头顶,不自觉紧绷起来的身躯。
“是么。”
她压住匕首的指迫近,再次用力几分。
“可朕不这么认为啊。”
時钰迁瞬间条件反射倒吸口凉气。
“朕再问你一次!
卿家可怕么?”
“……”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