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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的讽刺太过赤裸,纪式薇想看不到都难。
她睡了那个刚和另一个女人离婚的旧爱吗?她是真得不记得了。
这个话题没法继续,她只好主动转移:“不说这些烦人的,江淮——我是指品行正常的那个,知道他杀了自己的妻子以后什么反应?”
“求死。”
纪式薇再度唉声叹气:“我就知道是这样,我们抓捕他那天,他还在给他老婆准备生日宴,等她回来。”
眼前又闪过那双绝望哀伤的眼睛,淡墨心底五味陈杂:“死,可能是江淮现在最能接受的结局。
我担心的是,遭遇刺激,万念俱灰,他会放弃自己。
那些品行不端的人格进而便会反噬吞掉江淮,剩下那个暴虐无度的苏敬,或者是仇恨社会的夏奈。”
和挚爱死别,那种痛她曾经历过。
她知道那有多大的摧毁力。
江淮拼尽全力也不能洗刷妻子简方宁死于他手的事实,就像她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五年前S市那场烧死盛清和的大火。
冲天火光,从她眼前烧进她眼底,将她记忆里他的轮廓都灼烧的一干二净,让她忘不掉他,却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他的模样。
任她催眠求索,尝试各种方法医治,始终记不起那张脸的轮廓。
南姨为怕她伤心,扔掉了事关盛清和的一切,她们搬迁安家N市,此刻即便他复生出现在自己面前,只怕自己都是对面不识。
而身陷囹圄的江淮,又有谁能替他扔掉事关简方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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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送淡墨回医院,就带着寄存在她同事徐行那里的儿子等等离开。
她人走了,徐行还是一副望眼欲穿的姿态,目光盯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不曾转移,看起来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淡墨虽有不忍却最终还是忍不住补刀:“徐医生,小徐?阿行?”
徐行抬头无辜地看着她。
淡墨正正经经地说,带着语重心长,带些无奈:“别再惦记纪式薇了,她一直有喜欢的人。”
徐行拳一攥,眼里冒火:“我愿意。”
淡墨叉腰看他,哟,温吞的徐小爷原来也会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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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墨一回科室,实习生索锁就念叨着有个人挂她的号。
已坐在候诊室里半日,非等到她回来不可,赶也赶不走,坚称自己有病。
“神奇的是,他连名字和你的名字都像是双生。”
索锁还在她耳边念叨。
淡墨随口一应:“嗯,他叫什么?”
“言许。
淡医生,是不是和你的名字很搭?淡墨and言许。
可惜挂咱科的全是精神病啊,可惜是个精神病。”
最近流行坚称自己有病的患者吗?上周徐行碰到一个,自己这又来一个。
淡墨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这一个会不会无法沟通,直接砍向自己来个血洗科室刷新社会版新闻。
她点点头,实习生索锁就去招呼那人进门。
淡墨将散发束起来,穿上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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