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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低着头,“殿下方才说了,我还未当上状元,尚无资格说这些。”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便被他一把握住,抬了起来。
她微惊,抬眼正触他的目光,深涧似的一双眸子,到底也生寒。
他臂肘半弯,低了头打量她,记忆深层连续翻涌,却始终看不出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一直未松,许久才慢慢开口道:“你既然这么想当这个状元,我便让你当这个状元。
不但让你当这个状元,还赐你从六品修撰一职,允入东宫经筵侍讲,并修前朝之史,可进两院观诸翰林学士起草诰敕,再赐佩银鱼袋。
如何?”
一字字落入她耳中,震得她心神恍然。
下巴微痛,只见他眼底深意层层覆上来,可她却不解。
如此殊宠……
他到底是何意?
她凝神半晌,不答反道:“……君臣有别,殿下行此孟浪之举,太不合矩。”
他松手放开她,“你连进士之名都还没有,如何能以臣下自居?开口却屡道狂言,何曾将我放在眼中?”
她抬头,一路望进他瞳底,异色眼波深深漠漠如汹涌之涛,淹得她心头一片水湿淋漓。
他挑眉,对上她的目光。
这句话像是在讽刺她,她心想。
然后她自然就又想起来州试的事情,愈发觉得他心中一定是轻视她的。
不知怎的,这认定却叫她格外不肯示弱起来,心头沸血直冲脑际,竟然又朝他靠过去一点,望着他道:“殿下也尚未登基继承大统,如何能以君上自居?既是非君非臣,那我便是狂妄一点又如何?”
他听清,张口欲言。
却不防她忽然凑近,偏头吻了他的左颊。
章十五传胪(下)
胆大包天。
他左颊上仍有温香残存,脑中却只闪过这四个字,低眼去看,正对上她那双水汪晶亮的眼,端的是清湛无杂的眼神。
虽知她心中对他有所求,可他却没料到她能如此放肆!
一时间只顾惊神,竟未伸手推拒。
她见他不拒不受,眼底似有火星在跳,便又轻轻凑上前,亲了亲他的两片薄唇。
他额角一跳,垂眸,这才似回过神来。
她的舌尖湿漉漉的,小心翼翼地划过他唇间,试着向里面探了点。
他的身子僵着,仍旧没有动,也没有推开她,可盯着她的目光却如剑似火,生生劈进她眼底。
……
不是没有碰过女人。
十二岁那年便有宫女来侍寝,用他父王之言,此事也是学问一门,为帝者如何能落了雄风。
只记得当时母皇笑着啐了一口,脸微微有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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