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门进去,院子里经了一场大雨,似乎干净了许多。
陵玉抬头瞧了眼日头,心口稍稍安定。
她走进屋去,屋内透亮,竟少了几分阴森之感。
她照旧来到了金贵妃的寝榻边上,看到那截染血的断木,确认了上面的血迹是经了年岁的。
陵玉叹了口气,凑近仔细看去,发现这血迹不仅沁入了木心,还顺着外面一层红漆往下淌去,一直流淌到了地面。
这血迹古怪,且照这般情形看来,还流了不少的血,若是因此丧了命也不是不可能。
她为了看的仔细,还将一旁脚踏挪开,露出地面上大片的血迹,显然是一直都无人敢来清理。
陵玉掩住口鼻,实在难以猜出这背后的隐情。
她母妃是个喜洁之人,若是宫人的血渍,对方必定一分钟都不能忍受,便会让人即可清理干净。
便是她不说,也会有日常扫洒的宫人会打扫寝室。
可偏偏这里的血迹被保留了下来,这着实令人难以揣摩清楚。
陵玉退后一步,脚下忽然被东西一硌,她低下头去,看到脚下踩到了一颗通体雪白雪白的珍珠。
这珍珠足有猫儿眼般大小,个头甚为惹人注目。
她弯腰将珍珠捡起,轻轻拍了拍坠着珍珠的红色络子,神情忽然变得犹疑起来。
她幼时很是喜好圆润小巧的东西,因而收藏了许多珍珠明珠的物件。
在陵玉的记忆中,金贵妃身边有个苏嬷嬷十分手巧,打得一手漂亮络子,会给陵玉的珍珠编在其中,挂在腰间很是好看。
陵玉一直都视若珍宝自己收藏了起来。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盛钦。
她特意选了最漂亮的一个珍珠络子送给了盛钦,让对方挂在腰上。
后来对方从什么时候就没有再佩戴过,她竟半点都不记得了。
陵玉甚是错愕。
这其中最为矛盾的地方,便是盛钦那时候已经被教习了规矩,再没有进入过金贵妃的寝室了。
若这是自己赠送给他的东西,如何会落在了这里?
陵玉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虚汗,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难道盛钦会和自己母妃的死因有什么牵扯?
她忽然想起盛钦待自己的态度也是在母妃死后才有了变化。
初时,她以为对方同情自己。
可若换种角度来看,对方同样也可以因某些愧疚的原因而待她照顾了起来。
这样的猜测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
陵玉握着那珍珠匆忙就离开了此地。
待她路过花园的时候,素春正好收拾好了东西在找她,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忙迎了上来。
“殿下去了何处,瞧着似乎郁闷了很多?”
素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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